“这是什么?”
“馆主怎会不认得?这是近日来一直吃的胡饼啊。”
“就是近日来一直吃它,才不敢相信今日依旧……”
“那有什么办法?你又没有事先吩咐,一下子哪儿来得及准备,只好出去买了。城西本就多胡人,只好找些他们的吃食。想要煎炒烹炸的菜色,要到城东去呢。”
“好了好了,我就不挑剔了。”
离春执起胡饼,咬了一口。
苑儿再三往门口张望,终于忍不住问道:
“孟白人呢?”
“已经回去了。”
“怎么走得这样匆忙?”
“再过些时候,就要闭坊门宵禁了,你还指望他能呆多久?”
“我是说,连声招呼也不打,亏我还给他也备了一份。可现在……唉,也不能浪费了。”
妙目一飘,离春立刻摆手:
“你不必看我。我食量小,手里拿的这些足够了。”
苑儿叹口气,神情懈怠,但没一会儿,眼神又灵动起来,坐在方才孟白的位置上,贴着桌面向离春滑近:
“馆主啊,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向我讨了你去作妻子,”不顾对面瞠目结舌,离春扔下咬了几个缺口的胡饼,继续一本正经,“他自然是没说。”见苑儿抬手要打,忙往一旁闪避,“他只是来告诉我,拜托他调查封家的事,还没有进展。”
苑儿的嘴张得更大:
“辛辛苦苦跑来一趟,只为了一句‘没有’进展?真是服了他。难怪不肯和我讲了,一定怕我笑他办事不牢。”
“嗯,或许吧。”
“不过,这人说话一向不知坦白,想从他口里知道什么,真是难了。”
离春平淡一笑:
“他若不说,你也可以自己问他。”
“那人,嘴紧得像蚌一样,怎么问啊?”
“你一个劲儿扯着他念叨‘告诉我吧’,自然是不行,总要有些手段的。”
“手段?用了呀。我满不在乎地对他说‘哼!你能有什么重要消息?只是向我吹嘘的吧?’”
说着把自家馆主当作孟白一般斜睨着,眼中光点不停闪烁。离春摇头无奈道:
“你若要表示不屑,歪他一眼也就够了。如你这般,不到一盏茶时间,瞟他数十回,不要说是他,我都禁不住想刁难你了。”
“馆主……”
“若要从别人口中套出些事情,须牢记我乱神馆的准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我也知道。有时听你说话,只觉得精妙,心里也佩服向往,但到我自己这里,却总是……”
苑儿慢慢摇头,离春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