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其吓了一跳,扭过脸来惊疑地望着穿便衣背猎枪的胡连生,语滞,说不出话来。
胡连生扑向铁栅栏门,抓住铁条拼力摇撼,喊道:“你怎么在这里呀?你呀!你呀!你……呀!……”
彭其倒很平静,从床板上下来,伸手穿过铁栅栏,握住胡连生的手腕说:“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会气疯的!”
胡连生颤抖着,与彭其手拉手紧攥在一起,将前额顶在铁条上,泪雨哗哗落下来,落在他们的手上。
许久,他抬起头来,左顾右盼地寻找什么,一眼看见哨兵痴呆地站在旁边,便吼道:
“赶快给我开锁!”
“我……我没有钥匙,”战士颤颤抖抖地说,“钥匙,钥匙,钥匙被邬主任带走了。”
“你开不开?”胡连生掏出了左轮手枪。
“胡连生!”彭其镇住他说,“不要怪战士,战士讲的是真话。”
“好!……好!……好!”
胡连生抛开哨兵,一手提猎枪,一手握手枪,两臂齐举,将枪口指着天上,抖了几下,一齐抠响,砰砰!枪声未落,他对彭其说:
“你等着,你在这里等着,我把陈镜泉拖来,要死,我们三个人死在一起。娘卖X的!就死在一起,你等着,你等着……”胡连生跌跌撞撞地边走边说,走下山沟。
不久,摩托车在公路上向南隅[yú]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