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 曾子曰：“堂堂乎张①也，难与并为仁矣。”

【注释】

① 张：同上章，指子张。此章旧注亦多解为讥子张不能仁，王闿运以为否。详“集说”。

【集说】

《郑注》：“言子张容仪盛，而于仁道薄也。”

《皇疏》：“堂堂，仪容可怜也。言子张虽容貌堂堂，而仁行浅薄，故云难并为仁。又引江熙云：‘堂堂，德宇广也。仁，行之极也。难与并仁，荫人上也。’然江熙之意，是子张仁胜于人，故难与并也。”

《集注》：“堂堂，容貌之盛。言其务外自高，不可辅而为仁，亦不能有以辅人之仁也。”

王闿运《论语训》：“亦言子张仁不可及也。难与并，不能比也。曾、张友善如兄弟，非贬其堂堂也。”

19.17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①也，必也②亲丧③乎！”

【注释】

① 自致者：极尽己力于事。

② 必也：表假设，意为“若一定有自致者”。

③ 亲丧：父母之丧。《马注》：“言人虽未能自致尽于他事，至于亲丧，必自致尽。”

19.18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①之孝也，其他可能②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注释】

① 孟庄子：鲁大夫仲孙速。

② 其他可能：可能，可以做到。意为其他之孝行他人亦可做到。

19.19 孟氏使阳肤①为士师，问②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③久矣。如得其情④，则哀矜⑤而勿喜⑥。”

【注释】

① 阳肤：旧注谓为曾子弟子。

② 问：指阳肤问曾子为士师之道。

③ 散：民心离散，违法致罪。

④ 情：实情，民犯法得罪之实。

⑤ 哀矜：哀怜。

⑥ 勿喜：勿以得民犯法之实而喜。

19.20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①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②，天下之恶皆归焉。”

【注释】

① 甚：《孔注》：“纣为不善以丧天下，后世憎甚之，皆以天下之恶归之于纣。”

② 下流：水之下游，众水归之。喻人一为恶，则恶名皆归之于其身。

19.21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①也，人皆仰②之。”

【注释】

① 更：改，改过。

② 仰：仰戴。

19.22 卫公孙朝①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②？”

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注释】

① 卫公孙朝：《正义》引翟灏《四书考异》云春秋时鲁、楚、郑、卫皆有公孙朝，此处称“卫公孙朝”是记此章者系“卫”以别之。

② 焉学：按以子贡的答语，“焉学”是问孔子师从何人而学。

19.23 叔孙武叔①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

子服景伯以告子贡。

子贡曰：“譬^[pì]之宫墙②，赐之墙也及肩③，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④，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⑤。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⑥之云，不亦宜乎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