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入内禀报,道:“启禀元帅,辕门外有一僧人求见。”
元帅道:“命他进来。”
不一会儿,守军领了惠明进入大帐。
惠明上前打个问讯,道:“河中府普救寺僧人惠明稽首。”
元帅问道:“小师父到此何事?”
惠明答道:“启禀元帅,今有贼寇孙飞虎作乱,带了五千贼兵,围困寺院,欲抢劫故臣崔相国之女为压寨夫人。有游客张君瑞,奉书令小僧拜投麾下,欲求将军以解倒悬之危。”
元帅道:“把书信拿来。”
惠明从怀里掏出书信,双手呈上。
元帅接过书信,观看以后,说道:“既然如此,小师父你可先走一步,本帅点齐兵将,随后就到。”
惠明道:“时间紧迫,请元帅务必火速发兵。”
元帅道:“那是自然。我虽然没有圣旨发兵,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小三军,应我号令:速点五千人马,人尽衔枚,马皆勒口,星夜出发,直至河中府,剿灭孙飞壳,解救众百姓!”
五千人马在杜元帅的率领下,疾如流星,不到半日,已经到了普救寺。
元帅一声令下,把孙飞虎和他的喽罗们团团围住,众将士高声叫道:“贼兵速速弃械投降,免尔等一死!”
孙飞虎本来稳坐在大帐内做美梦,专等莺莺小姐来成亲。忽听得帐外金鼓齐鸣,喊杀连天,立刻从迷梦中醒来,披挂提刀上马。出帐一看,只见对面一彪军马,旌旗招展,甲仗鲜明,一杆认军帅旗上,写着斗大一个“杜”字。他大吃一惊,暗暗叫苦道:“啊哟不好!白马将军到了!这便如何是好?”说来也叫人不相信,孙飞虎强狠霸道,天王老子都不怕,就怕白马将军,这也所谓一物降一物。那些喽罗们,见了白马将军的军队,也都吓得魂胆俱丧,因为他们都是白马将军手下的败军之将。来军好似爷爷,贼兵如同孙子;来军势如龙,贼兵好像虫。贼兵一个个都把弓箭解,刀斧撇,旌旗鞍马都不顾,回头来看着白马将军,听候发落。有的则弃刀丢甲,趁乱逃走。孙飞虎原是杜元帅的手下败将,如今仓皇应战,战不几个回合,被元帅轻舒猿臂,从马上生擒活捉过来,丢于地下,命小军绑上了。
杜元帅高声说道:“尔等原来都是浑瑊太师的部下,自从浑太师去世以后,无人统制,丁文雅又只知酒色,放松训练,未加管束,想来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抢掠一些财物,并无反叛朝廷之心。你们的父母妻子都在旧营,你们一旦忘记了国恩,势必全部要被杀戮。我现在亲自带领了大军前来征剿,杀你们这些无主乱军,容易得好比割草。但恐怕在你们中间大多不是叛逆,只是胁从,不忍心把你们不分好坏,一概诛杀。现在你们听着:你们不是反叛的,可放下兵仗,靠东边坐地;要反叛的,到西边去列队,准备决一死战。”杜元帅话音刚落,贼兵们都放下兵仗,跑到东边坐在地上。杜元帅命令把孙飞虎推出斩首,其他喽罗们全都宽大处理。
话说普救寺内,自从惠明连夜突围以后,寺内的人都在提心吊胆,不论僧俗,都在口宣佛号,求菩萨保佑。其中最为忧虑的就是张生,他担心惠明的安危,如果惠明有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倘若已经冲了出去,计算路程,救兵也得明日中午才能赶到。思前思后,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这晚,张生并来回书房,他哪能睡得着,只在大殿上踱来踱去。天亮以后,老夫人和法本长老都到大殿上来了。
老夫人道:“书信已经送去好久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真是急死人!”长老道:“阿弥陀佛!真是令人担忧,但愿菩萨保佑。”
张生见老夫人和长老一起来到,上前施了一礼,说道:“二位老人家不必担忧,那白马将军与晚生情同骨肉,一定会来相救的。计算惠明小师父投书的时间,想来用不了多久,即可有好消息了。”
正在议论之际,忽听得寺外金鼓大震,喊杀连天。张生喜出望外,不禁大笑道:“哈哈,我家大哥来也!长老,你我速去钟楼眺望。”说罢,拉了法本长老急忙爬上钟楼,登高远望,只见烟尘滚滚,旌旗蔽天,军中一杆认军帅旗上显出斗大的一个“杜”字,果然是白马将军到了。再看贼营中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少时,又见贼兵们一个个缴械投降,孙飞虎被处斩,五千贼兵。不到半个时辰,全部解决。合寺僧俗人等,无不兴高采烈,额手称庆。众难民纷纷离寺回家,不一一细表。
张生和长老在钟楼上见社元帅已经得胜,连忙走下钟楼,到山门外迎接虎驾,把杜确邀进寺里。兄弟见面,格外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