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晓明

（一）

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鼓手，男性。

我们俩在很多年前就认识，常常一起在街上混。
 
朋友圈中，我还有很多这样的朋友，都是些不务正业的痞子，只是比普通的痞子多了点音乐细胞。

最近，我的朋友，那个鼓手，认识了一男一女。男的，键盘手；女的，没有正当的职业，比我的鼓手朋友大5岁。据说，我朋友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解决了她。很勇敢……

那天，当我坐在板车上和那个键盘手面红耳赤地争论今夏刚上市的荔枝多少钱一斤的时候，那个女的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微微裸露着胸脯，裹着一件黑风衣从我们面前飞奔而过。我和键盘手诧异地看着她疾驰的背影。接着，我的那个鼓手朋友耷拉着头，赤裸着胸，裹着一件黑风衣慢吞吞地走过来。这时，我和那个键盘手什么都明白了，也明白了为什么鼓手总是追着那个女人。

原来，我的朋友，要的，只是那个女人的，身体。

“可怜的孩子！上帝与你同在！”键盘手说。

“他妈的一群神经病！死去吧！”我跳下板车吼。余音里，直射过来的是一道道愚昧和白痴的目光……

（二）

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不知名的作家，男性。

我的朋友没有太多的阅历，常常将自己封在四面雪白的房子里。在纸上写那些他认为是后现代主义意识流小说。

然而，他并没有成名。我却仍是他的朋友。

这个不知名也不想成名的作家写了很多文章。他自个儿将它们编成书。又从旧书市场里买了许多本爬满了虫的书。将这些书都放在一排排的书架上。又在屋子外面钉了一块板，免费让别人进来看书。

这年头，有得油水捞没有人不赶趟的。

我这个朋友的屋子里屋子外坐满了人，为了不相互影响，我的朋友在房子里拉上了几条破布，以示隔离。

我隔三岔五的也来这个房子看书。但，我只看他写的书。

后来，去了好几次。我总是在看完了书后问朋友：“为什么我衣冠整齐的来，看完书后却一丝不挂呢？害的我要穿衣服。”

我慢吞吞地穿着丝袜，往身上套着衣服。朋友瞥了我一眼，淡然地说：“因为读了我的书你就会抛弃一切身外之物，包括你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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