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当普通士兵的时候,足迹走遍了现在他乘吉普车驶过的顿涅茨草原。他这个库尔斯克农民的儿子,十九岁的牧人,开始他的军人道路时,彼列科普之役①的不朽声誉已经轰动全国。他入伍是在肃清乌克兰马赫诺②匪帮的那个时期:这是与革命敌人大搏斗的最后微弱的余音。他曾在伏龙芝③的指挥下作战。在青年时代,他是一个出众的坚强的战士。他也是一个出众的聪明的战士。但是他的出众并不仅仅因为这个:坚强而聪明的人在人民中间并不罕见。他渐渐地、不知不觉地、甚至仿佛是缓慢地掌握了连政治指导员、营政委和团政委——全体政治部和军队党支部工作人员的无数的无名大军(愿这些人永垂不朽!)——教导给红军战士的一切。而且,他不单是理解他们的教诲,他还把这些教诲学透学通,牢牢铭记在心头。突然,他作为一个具有非凡的政治才能的人在战友们中间得到了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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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彼列科普是联接克里木半岛和欧洲大陆的地峡。一九二○年,红军在伏龙芝领导下,在该地彻底击溃弗兰格尔匪帮。
②马赫诺是苏联国内战争时期乌空兰无政府主义暴乱的头目,这个匪帮于一九二一年被红军消灭。
③伏龙芝(1885—1925),一九○四年参加共产党,十月革命后担任苏联党、政、军重要领导工作。
他以后的道路是简单的、一帆风顺的,就像他那一代任何一个军事将领的道路一样。
在伟大卫国战争中,他起初是团长。可是他已经有了伏龙芝陆军大学毕业、哈勒欣河之战①、“孟纳兴防线”突破战②的经历。以他这样的出身和年龄的人来说,这已经很多,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哪!卫国战争使他成了一员统帅。他成长了,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断地受到培养。现在他是在大战的实践中受到培养,正像以前在军事学校、后来在陆军大学、再后来在两次小规模战争的实践中受到培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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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一九三九年日本帝国主义者入侵蒙古人民共和国东部的哈勒欣河区。苏军曾与蒙军一起对日军作战。
②“孟纳兴防线”是芬兰在卡累利阿地峡修筑的军事防御工事,以当时芬兰元帅孟纳兴的名字命名。苏军在一九三九至四○年苏芬战争期间曾突破该防线。
撤退固然令人非常痛心,但是在战争进程中不断加强的这种意识到本身力量的新的感觉,却是使人惊奇的。我们的兵士比敌人的兵士强,这不仅是从精神上的优越性来说——这一点根本无法比较!——即使单纯从军事方面来说,也是如此。我们的指挥员不仅在政治觉悟方面,即使在所受的军事教育方面,在迅速接受新事物、广泛应用实际经验的能力方面,也是高得不可比拟。军队的技术装备并不比敌人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敌人好。创造这一切和指导这一切的军事思想来自伟大的历史经验,但同时它又是新的、大胆的,像产生它的革命一样,像这史无前例的苏维埃国家一样,像形成并实现这种思想的人们的天才一样——这种思想展开鹰隼般的双翅在空中翱翔。但是到头来仍旧不得不撤退。目前敌人在数量上、在突然袭击方面、在不受正常的良心定义限制的残酷性方面,占着优势,他们每一次都是靠孤注一掷来取胜,这时他们已经根本顾不到后备力量了。
像苏联的许多军事将领一样,将军很早就明白,与历来的战争比较起来,这次战争需要更多的人力与物力的后备。应当善于在战争的进程中创造人力与物力。更复杂的是如何运用这些人力与物力:要分配及时,调遣得当。敌人在莫斯科城下被击溃以及他们在南方的失败,不仅说明了我们的军事思想、我们的战士和我们的技术装备的优越——这些事实更多地说明了,人民和国家的伟大后备力量是掌握在节约的手里,是掌握在有本领、有能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