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卡,”匹克威克先生说,招呼一个青年人过来,“这是金格尔先生,就是我对你谈过的那个人。”
“很好,我的好先生,”潘卡回答,对金格尔紧紧地盯着。“明天,你会再看见我的,青年人。我希望我要告诉你的消息你会永远记住和深深感动,先生。”
金格尔恭敬地鞠了个躬,抖得非常厉害地握了握匹克威克先生伸给他的手,就走开了。
“你知道乔伯的吧,我想?”匹克威克先生说,介绍那位绅士。
“我知道这个流氓,”潘卡高兴地说。“照应你的朋友,明天下午一点钟都不要跑开。听见没有?喂,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匹克威克先生答。“你把我叫你送去的小包裹交给你的老房东了吗,山姆?”
“交了,先生,”山姆答。“他哭起来了,先生,他说你非常慷慨,他但愿你能够替他种上一场奔马性肺痨病[注],因为他那位在这里住了好多年的老朋友死了,他没处找到第二个。”
“可怜的人,可怜的人!”匹克威克先生说。“上帝保佑你们,我的朋友们!”
匹克威克先生说了这句告别的话,人群发出一阵大声的叫唤。他们中间又有许多人挤上来握他的手,这时,他挽住潘卡的胳臂连忙跑出监狱,这一瞬间,他比最初进来的时候还要悲哀和忧郁得多。唉!有多少悲哀和不幸的人被他抛在后面了呢!他们又有多少仍然被囚禁在那里阿?
那天晚上,至少对于乔治和兀鹰那一方面,是个快乐的晚上;而第二天早上从它的善于款待客人的门口出现的两颗心是轻松而愉快的。这两颗心的所有者就是匹克威克先生和山姆维勒,这两位之中的前者很快坐到一部舒服的驿车里面。车尾有一个尾座,后者很飞快地攀登上去。
“先生,”维勒先生对他的主人喊。
“嗳,山姆,”匹克威克先生答,把头由窗口伸出来。
“但愿这些马在弗利特待过三个多月,先生。”
“为什么,山/姆?”匹克威克先生问。
“嗨,先生,”维勒先生喊,搓着手,“如果它们待过,它们要怎样地跑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