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可说?”
“我吗,华卡先生?”
“不要叫我华卡;我姓维勒;这你明明知道的。你有什么话可说?”
“嗳呀,华卡先生——我是说维勒先生,——我想是有许多事情呢,假如你愿意到个什么地方去,那我们就可以好好地谈一下了。但愿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着急呵,维勒先生——”
“我想,一定很辛苦了?”山姆冷冷地说。
“很苦,很苦呵,先生,”特拉偷先生回答。脸上一根筋肉都不动。“但是握握手吧。维勒先生。”
山姆对他的同伴瞅了一会儿,之后,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
“你的那位,”他们一道走开的时候乔伯特拉偷说,“那位亲爱的好主人怎么样?他可是个可尊敬的绅士呀。维勒先生!我希望在那可怕的夜里他没有受凉才好,先生。”
乔伯特拉偷说这话的时候眼光里露出一种一现即逝的狡诈的神情,使维勒先生的握紧了的拳头发一阵抖,他恨不得对着他的腰恨恨的踢上一脚。可是山姆控制住了自己,回答说他的主人实在是好极了。
“啊,我真太高兴了,”特位偷先生答,“他在这里吗?”
“你的呢?”山姆用这句问话作为回答。
“是呀,他在这里呀,而且很不好意思告诉你,维勒先生,他比以前更坏了。”
“啊,嗳?”山姆说。
“啊,怕人——好吓人啊!”
“又是寄宿学校的事吗?”山姆说。
“不,不是寄宿学校了,”乔伯特拉偷答,又露出了先前山姆注意到的阴险神色:“不是寄宿学校。”
“在那绿门里面的房子里吗?”山姆问,紧盯着他的同伴。
“不,不——呵,不是那儿,”乔伯用他少见的速度,连忙回答说,“不是那儿。”
“你在那儿干什么呢?”山姆问,敏捷地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偶然走进大门里去的吧?”
“唉,维勒先生,”乔伯回答说,“我不妨把我的小小的秘密告诉你吧,因为,你知道,我们两个一见面就总感觉相见恨晚嘛。你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们有多快活啊?”
“是嘛,”山姆不耐烦地说,“我记得。那又怎么了?”
“唔,”乔伯答,用一种泄露重要秘密的低微的声音仔细的说着:“那绿门里的人家有许多仆人。”
“不错,我一看就知道是这样,”山姆插嘴说。
“是呀,”特拉偷先生继续说,“中间有一个厨娘,她积了些钱,维勒先生,很想自立门户开个小杂货店什么的,你懂嘛。”
“是嘛!”
“是呀,维勒先生。哦,先生,我那天碰上了她,在那个我经常去的一个教堂里——那是镇上的一个很好的小教堂,他们在里面唱赞美诗第四集,这本书是总是随身携带的,你也许曾经见过——我和她认得了,维勒先生,从此以后就熟悉起来,我敢说,维勒先生,我将成为那个杂货店老板了。”
“啊,你做起杂货店老板来倒好得很,”山姆回答,用那种不屑一顾的厌恶他的眼神膘了他一眼。
“这样的话,维勒先生,”乔伯继续说,一面说一面眼睛含着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摆脱如今这让人丢脸的工作,不跟那坏人做事,使我过好一点的和正经一点的生活——那才对得起我小时候受过的教养,维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