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很短。这个加拿大人说他在米尔恩冰架上探测冰层,检测到冰里的一个密度超高的异常现象,他怀疑那是一颗巨大的陨石,然而在进行测量时却被困在了一场暴风雪中。他给出了他所在位置的坐标,请求把他从暴风雪中解救出来,然后信号就中断了。收到消息后,国家航空航天局的情报通讯站派出了一架飞机从图勒飞去营救。他们搜索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他,在偏离路线几英里外的地方,他随他的雪橇和狗一起坠入了一条冰隙的底部,早已命丧黄泉。显然,他想要从暴风雪中逃出去,却什么都看不见,走偏了路,最后摔进了一条冰隙里。”
“所以,如果我只是把极轨道密度扫描卫星的位置改在那个加拿大人在他发出的求救信号中提到的坐标上,也没有人精明到会看出破绽。接下来,我就能假装一开始就发现了这颗陨石,而且这样做还能从令人尴尬的失败中挽回一点人们对我们的尊重。”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
“我说过,我别无选择。我把任务搞砸了。”他顿了一下,说,“不过,今天晚上当我收听到总统的新闻发布会,得知我假装发现的那颗陨石里有化石的时候……”
“你感到很震惊?”
“简直是惊得不知所措,真的!”
加布丽埃勒不仅证实了塞克斯顿参议员的猜测,而且还获得了有关加拿大地址学家的信息。之后,她抛下脸色煞白的克里斯哈珀,乘车扬长离去。
“到维斯特布鲁克豪华公寓大楼。”她对司机说道。她马上就要使塞克斯顿参议员变得大喜过望。
雷切尔思索着自己的允诺,拨通了威廉皮克林一直带在身上的防窃听手机。她请求皮克林帮他弄到在GAS-AC的着陆许可,然后她们就可以搭直升机去别的地方。
GAS-AC是国侦局对海岸警卫队的亚特兰大航空站的一种隐晦简略的表达方式。
威廉皮克林驾着轿车行驶在利斯堡高速公路上,感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孤寂。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两点钟,路上连个人影儿也没有。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晚开过车了。
玛乔丽坦奇那刺耳的嗓音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在罗斯福纪念馆碰头。
离罗斯福纪念馆一英里远的地方,一架“基奥瓦勇士”飞了过来。“基奥瓦”减慢速度,靠近黑暗中的罗斯福纪念馆,但不是在它的正上方,此时飞机距地面两千一百英尺。三角洲一号在空中盘旋,查看着自己的位置。他看看左边,三角洲二号正在操作夜视远视观察器。视频上显示出纪念馆入口车道的绿色图像。这个区域没有人。
现在,他们得等着。
目标一出现,三角洲一号就开炮了。
飞机机身下响起一阵尖锐的咝咝声,紧接着,一道极暗的光直射地面。一秒钟后,在一阵炫目的烈焰中,停车场的那辆轿车被炸开了花。扭曲变形的金属飞得到处都是,燃烧的轮胎滚进了树丛。
“行动完毕,”三角洲一号说着,立刻驾驶直升机加速飞离了这块区域,“致电指挥官。”
在不到两英里远的地方,扎克赫尼总统正准备就寝。那“宫邸”的莱克桑防弹玻璃窗足有一英寸厚。显然,赫尼根本就没听到爆炸声。
雷切尔和其他人刚从G-4型喷气机里爬出来到了一条空荡荡的跑道上,就看到一架海岸警卫队的标准的深红色HH-65型“海豚”号直升机正守候在近旁。在机尾那闪亮的白条纹的映衬下,一个全身制服的飞行员招手叫他们过去。
飞行员领他们上了飞机,根本不询问他们姓甚名谁,只说些打趣的话和一些安全防范措施。皮克林显然对海岸警卫队讲清楚了,这次飞行是不需公开声明的行动。谈话中,飞行员得知她们的目的地是“戈雅”。
“妈的,”出租车司机骂了一句,转过头来对加布丽埃勒说,“好像前面出事了。我们哪儿也走不了了,看来还不止等一小会儿。”
加布丽埃勒望着车外,只见救急车上不断旋转的灯光刺破了黑夜,几个警察站在前面的路上,招呼车辆在林阴道周围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