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勃尔克老头儿先出来,茀兰西斯又拿着好些包裹跟在后面,这些是最后一批包裹。接着出来的便是威廉少佐。勃尔克要跟他亲吻。凡是和少佐有来往的人没有一个不爱他的。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房东的怀抱中脱身出来。
乔治尖声叫道:“我不管,我偏要下去!”蓓基也很关心,她把一张纸条塞在孩子手里说道:“把这个给他。”要不了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冲下楼梯奔到对街去了。穿黄衣的马夫正在轻轻的挥着鞭子括括作声。威廉从房东的怀抱里脱身出来,进了车子。乔治跟着跳进去一把抱住少佐的脖子问长问短——他们在窗子里都看得见。然后他摸摸背心口袋,掏出一张纸条交给少佐。威廉很着急的一把夺了,手抖抖的展开信纸来看。可是一看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变了,把它一撕两半扔在窗外。他吻了乔杰的头。孩子给茀兰西斯拉着走出了马车,一面把拳头紧紧掩着两眼,然后恋恋不舍的摸着车身。用力呀,车夫!穿黄衣的车夫把鞭子抽得劈劈啪啪的响,茀兰西斯跳上高座坐在车夫旁边。马儿开步走了,车子里面的都宾低着头。车子走过爱米丽亚的窗口,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乔杰还在街上,车一走,他当着大家的面号哭起来。
晚上,爱米的女佣人听见他又在睡梦里大声痛哭,便拿了些杏酱去安慰他。她也陪着他伤心。所有没有钱的,苦恼的老实人,所有的好人,只要认识这位慈祥诚恳的先生,没有一个不敬爱他。
至于爱米呢,她不是已经尽了责任了吗?她反正有乔治的肖像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