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爱这样做。有时候,她确确实实是个疯子。
“别闹啦,喂,”我说。“谁也不会要我的命。
谁也不会——好啦,菲芘,把那混帐玩艺儿打你头上拿掉。谁也不会要我的命。”
可她不肯把枕头拿掉。你没法让她做一件她自己不愿做的事。她只是口口声声说:“爸爸会要你的命。”她头上盖了那么个混帐枕头,你简直听不出她说的什么。
“谁也不会要我的命。你好好想想吧。尤其是,我就要走了。我也许先在农场之类的地方找个工作。我认识个家伙,他爷爷在科罗拉多有一个农场。我也许就在那儿找个工作,”我说。“我要是真的走,那我走了以后会跟你们联系的。好啦。把那玩艺儿打你头上拿掉。好啦,嗨,菲芘。劳驾啦。
劳驾啦,成不成?”
可她怎么也不肯拿掉。我想把枕头拉掉,可她的劲儿大得要命。你简直没法跟她打架。嘿,她要是想把一个枕头盖在头上,那她死也不肯松手。
“菲芘,劳驾啦。好啦,松手吧,”我不住地说。
“好啦,嗨……嗨,威塞菲尔。松手吧。”
她怎么也不肯松手。有时候她简直不可理喻。
最后,我起身出om去到客厅里;从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些香烟放进我的衣袋。我的烟一支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