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科问道:“亨利,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的百合花被人超过了吗?嗯?我的妈呀!这些雌鸫简直想飞得比恺[kǎi]撒的鹰还高呢,你留神吧,孩子!”
“你是用什么方法弄到这份家谱的?”
“我难道会去管这种事吗?是它自己跑来找我的。”
“那么它在没有来找你以前,又在什么地方呢?”
“在一个律师的长枕头底下。”
“这个律师叫什么名字?”
“尼古拉大卫。”
“当时他在哪儿?”
“在里昂。”
“是谁到里昂去从律师的枕头底下把这个拿来的?”
“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他是干什么的?”
“他布道。”
“那么他是一个教士了?”
“正是。
“他的名字是?”
“戈兰弗洛。”
亨利愤然叫道:“怎么?是他!这个卑鄙的联盟分子,他在圣热内维埃芙修道院作了煽动性的演讲,昨天在街上又侮辱了我?”
“你还记得布律蒂斯装疯的故事[注]吗?
“原来这个热内维埃芙修士是一个非常精明的政治家?”
“你听说过佛罗伦萨共和国的秘书马基雅弗利先生吗[注]?你的祖母曾经拜他为师。”
“那么,他是从律师手上偷来的?”
“啊!偷来的,他是用武力从律师手上夺取的。”
“从尼古拉大卫手上?从这个好勇狠斗的暴徒手上?”
“是从尼古拉大卫的手上,从这个好勇狠斗的暴徒手上夺过来的。”
“那么你这位修士还很勇敢哩。”
“同贝亚尔[注]一样。”
“他立了这样的大功,到现在还没有到我这儿来领赏?”
“他非常谦逊地回到他的修道院里去,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人忘记他从修道院出去过。”
“那么他是一个十分谦虚的人了?”
“同克雷潘圣人一样。”
国王说道:“希科,我答应你,一有修道院院长位子出缺,我立刻派他担任。”
“我代他谢谢你,亨利。”
然后他自言自语道:
“好呀,他现在处身在马延和瓦卢瓦之间,在绞索和院长职位之间,他会被吊死呢?还是要当修道院院长?谁也不能预见。不管怎样,如果现在他还在睡觉的话,这时候他一定在作非常滑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