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兰弗洛担忧的是他的巴汝奇;贵族们放心不下的是马匹和箱子;更多的百姓却是对自身的安全感到担心。人群忽地一下散开了,人人都躲避不迭。突然有人高叫:救火啊!顿时就有十几个人此起彼伏地呼应起来。希科像离弦之箭,倏地挤进人流,靠近了戈兰弗洛,目光炯炯地瞪着他,戈兰弗洛看见这对眼睛,开始有点清醒了。希科抓住巴汝奇的缰绳,转过头来,这着人流走去。这样一来,不一会儿戈兰弗洛就远远离开了德吉兹公爵,他们中间立即挤满了跑来看热闹的人。
希科于是拉着踉踉跄跄的修士走到圣日耳曼奥塞尔教堂后殿的死胡同里。他让戈兰弗洛和巴汝奇背靠着墙,自己站在他们面前,就像一位准备把浮雕镶嵌在岩石上的雕塑家。
他骂道:“啊!醉鬼!啊!异教徒!啊!奸贼!啊!叛徒!你为一杯酒宁肯出卖朋友,对吗?”
修士结结巴巴地说:“啊!希科先生。”
希科继续说:“怎么!我供你吃喝玩乐,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我请你喝酒,我填满你的肚皮,还填满你的钱包!你却背叛你的恩公!”
修士可怜巴巴地一个劲说:“啊!希科先生!”
“你把我的秘密和盘托出,你这个混蛋!”
“亲爱的朋友!”
“闭嘴!你这个告密者,真该狠狠地接你一顿!”
修士虽然长得五大三粗,肥肥实实,像头大公牛,但由于此刻后悔莫及,再加上喝得晕头晕脑,因此他像一只充了气的皮球,毫无反抗地任凭希科摇来晃去。
只有巴汝奇对它的朋友遭受虐待大为不满,使劲用蹄子踢去,可踢了个空。希科则狠狠给了它几棍。
修士喃喃地说:“狠狠地罚我!狠狠地处罚你的朋友吧!亲爱的希科先生!”
希科说道:“对,对,是要惩罚你,你等着挨打吧。”
说着,加斯科尼人便把木棍从驴子的屁股挪到修士肉嘟嘟的宽肩膀上来了。
戈兰弗洛大怒,说道:“噢!要是我没有喝醉酒的话……”
“那你就要按我了,是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要按你的朋友吗?”
“那悠呢?您是我的朋友,可您却在痛打我!”
“打是疼,骂是爱嘛!”
戈兰弗洛咆哮起来:“那您立刻要我的命吧!”
“我就要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