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震惊非同小可,搞得玛丽安失魂落魄,当即走出了房间。埃丽诺也很失望,但因一向敬重布兰登上校,还是欢迎他的到来。使她感到特别痛苦的是,如此厚爱她妹妹的一个人,竟然发觉她妹妹一见到他,感到的只是悲伤和失望。她当即发现,上校并非没有察觉,他甚至眼睁睁地瞅着玛丽安走出了房间,惊讶焦虑之余,连对埃丽诺的必要客套都顾不得了。
“你妹妹是不是不舒服?”他说。
埃丽诺有些为难地回答说,她是不舒服。接着,她提到了她的头痛、情绪低沉、过度疲劳,以及可以体面地为妹妹的举动开脱的种种托词。
上校全神贯注地听她说着,似乎恢复了镇静,在这个话题上没再说什么,便马上说起他能在伦敦见到她们感到非常高兴,客套地问起了她们一路上的情况,问起了留在家里的朋友们的情况。
他们就这样平静地、乏味地交谈着,两人都郁郁不乐,都在想着别的心事,埃丽诺真想问问威洛比在不在城里,但她又怕打听他的情敌会引起他的痛苦。最后,为了没话找话说,她问他自从上次见面以来,是不是一直呆在伦敦。“是的,”上校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差不多一直呆在伦敦。有那么几天,到德拉福去过一两次,但是一直回不了巴顿。”
他这句话,以及他说这句话的那副神态,顿时使埃丽诺想起了他当初离开巴顿时的情景,想起了这些情景给詹宁斯太太带来的不安和怀疑。埃丽诺有点担心:她的提问会让人觉得她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实际上她并没有那么好奇。
不久,詹宁斯太太进来了。“哦,上校!”她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地大声嚷道。“我见到你高兴极啦——对不起,我不能早来一步——请你原谅,我不得不到各处看看,料理料理一些事情。我离家好些日子啦,你知道,人一离开家,不管离开多长时间,回来后总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办。随后还要同卡特赖特清帐。天哪,我晚饭后一直忙碌得像只蜜蜂!不过,请问上校,你怎么猜到我今天回城了?”
“我是有幸在帕尔默先生家听说的,我在他家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