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起来是离奇,不过千真万确。蒸汽从杯子里冒出来,然后消失了。’
“我的嘴巴干干的。‘您后来又见过那个招待吗?’
“‘再也没有。我问了一个招待,说他叫阿克马。’
“‘您认为他的脸说明他是——’我没说完。
“‘我吓坏了。我能告诉您的就是这些。我看到您——正如您说的——带过来的那个图书管理员的脸,我觉得我已经认识它了。那还不仅仅是死亡的脸,那种表情里有某种东西——’他不安地转过脸,朝挂着那幅肖像的壁间望了望。‘令我震惊的是,您的故事,您刚才向我提供的情况中说到从您第一次看见这个美国图书管理员以来,他朝着鬼的世界又进了一步。’
“‘什么意思?’
“‘他在国内的图书馆袭击罗西小姐时,你还能击倒他。可我在档案馆工作的朋友说他今早遭袭击时,这家伙非常强壮,而我的朋友比你瘦不了多少。这个恶魔已经能够从我的朋友那里吸走相当多的血,唉。我们看见这个吸血鬼时,是在大白天,这么说他还没有完全变成吸血鬼。我想这家伙要么是在你们的图书馆,要么是在伊斯坦布尔这里第二次被耗干了生命。如果他在这里有帮手,他会很快受到第三次邪恶的祝福,从而永远成为僵尸。’
“‘是的,’我说。‘如果我们找不到这个美国图书管理员的话,我们就会拿他没办法。您得非常小心地看护您的朋友。’
“‘我会的,’图尔古特面色阴沉地强调。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转向他的书柜,一言不发地取下一本大影集,封面上有拉丁字母。‘这是一位研究艺术的历史学家收集的,这是特兰西瓦尼亚和瓦拉几亚教堂的照片。’他把书放到我手里。‘您为什么不翻到第二十五页呢?’
“我照做了。那是一幅彩色雕刻壁饰,占据了两页,它所在的教堂是一张黑白照片,左边是一条正在逃窜的恶龙,它的尾巴不是卷一圈,而是卷两圈。它好像要朝右边的东西猛扑下来。那是一个畏缩的男人,恐惧地蹲在那里,一手拿短弯刀,一手拿圆盾。他膝盖周围全是小小的人,密密麻麻,一根根尖棍穿过他们的身体,个个都在扭动。
“图尔古特看着我。‘德拉库拉第二次执政时资助过这座教堂,’他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