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微笑让我吃惊——露出雪白的牙齿,对这样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那牙齿还有些嫌小,眼睛还闪闪发光。“可以那么说。”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指出来。
“干嘛要回答你?”她又耸肩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可能有危险,罗西小姐。”
她打量着我。“你也在掩藏着什么。”她说。“如果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我从来没有见过,认识过,更没有和这样一个女人说过话。
“好吧。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用她的语气说道。“你认为谁不希望你拥有这本书?”
“巴塞洛缪罗西教授。”她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恼怒。“你在历史系。也许听说过他?”
我坐在那儿目瞪口呆。“罗西教授?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她坐直了身子,“现在,你得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说什么天方夜谭,告诉我一本书会让人有危险。”
“罗西小姐,”我说。“请别急。我会告诉你的。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但请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和巴塞洛缪罗西的关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一个陌生人这个。”她沉思着说。“我和那位著名的罗西教授关系非常简单,或者应该是非常简单。他是我父亲。他在罗马尼亚寻找德拉库拉的时候遇见了我母亲。”
我惊得一失手将咖啡都泼到了桌上。
“原来你让这个给吓坏了。”她无动于衷地说。“那么一定认识他了?”
“是的,”我说。“他是我导师。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关于罗马尼亚的事,也没有——也没有说过他成过家。”
“他是没有成家。”她声音里的凉意穿透我全身。“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尽管我想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她往椅子后面靠了靠,“我远远地见过他一次,在一次讲座上——想象一下,在那种场合下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会这样?”
“很离奇的故事。”她看着我说,不像是在自我沉思,倒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好吧。这是个爱过然后分离的老套故事。”这话从她的口音里讲出来有点怪异,但我并没有笑。“也许并不那么离奇。他在我母亲的村子遇见了她,一度喜欢和她在一起,几周后又离开了她,留下一个英国的地址。他走了以后,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住在匈牙利的姐姐帮她逃到了布达佩斯,在那里生下了我。”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去过罗马尼亚。”我嘟囔着,根本不是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