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了。由于极度的迟钝使他头昏眼花,摇摇晃晃,这是白昼可怕的暑热造成的、他挣扎着脱去了睡衣,穿上教士的衣服,匆匆忙忙地将一条很窄的、紫红色圣带往脖子上一套,拿上了临终涂油、圣水、那只大银十字架和乌木念珠。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史密斯太太的话是否对头;他知道那老蜘蛛已经死了。她到底吃下过什么东西没有?祈祷上帝,要是她吃过的话,那么,在这个房间中没有明显的迹象,医生也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他不知道,举行涂油礼能有什么用处。可是又非举行不可。他要是拒绝举行涂油礼,要求进行验尸,一切错综复杂的情况都会出现的。然而,这完全无助于他心中突然升起的有关自戕的疑云;让他把圣经放到玛丽卡森的尸体上。简直让人厌恶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