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利高里安然地说:“傻瓜,你要杀了我可太冤枉好人啦!我并没有跟卡帕林同谋呀。”
“那他的武器怎么会在你手里呢!”
葛利高里笑着说:“白天我就把他的两支手枪缴啦,步枪大栓是晚上卸下来的,藏在鞍褥底下。”
他把昨天和卡帕林谈的话,以及卡帕林的提议讲了一遍。
福明不满意地问:“你为什么昨天不说呢?”
“我可怜这个没有出息的鬼东西,”葛利高里坦白地承认说。
“唉,麦列霍夫,麦列霍夫!”大为惊讶的丘马科夫叫起来。“把你的怜悯放在你藏卡帕林枪栓的鞍褥底下吧,不然这种怜悯会使你倒霉的!”
“用不着你教训我。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葛利高里冷冷地说。
“我于吗要教训你?如果夜里,为了你的怜悯,我无缘无故就把你送到阴间,——那可怎么办呢?”
“那也就活该如此啦,”葛利高里想了想,低声回答说c 然后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又补充说:“清醒的时候,死是很可怕的,可是在睡梦中死去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