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爸爸!”
“回来啦?”
“费了很大劲才挤出时间回来一趟!快说说,家里的人怎么样?母亲和娜塔莉亚在哪儿?”
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挥了挥手,皱起眉头。眼泪顺着他那黝黑的腮帮于滚了下来……
“说啊,怎么回事?她们怎么啦!”葛利高里惊恐地厉声问。
“她们没有过河……”
“怎么回事?!
“娜塔莉亚在撤退前两天就不能起床啦。大概是伤寒……就这样,老太婆不愿意扔下她……你别害怕,好儿子,她们那儿一切都很好。”
“那么孩子们呢?米沙特卡呢?波柳什卡呢?”
“也留在那儿。杜妮亚什卡过河来啦。她怕留在那儿……姑娘家的事儿,你明白吗?现在跟着阿尼库什卡的老婆上沃洛霍夫去啦。我已经回去过两次。半夜里,坐上小船,偷偷地渡过河去,看看家里的人。娜塔莉亚病得厉害.孩子们都很好,上帝保佑……娜塔柳什卡昏迷不省,发高烧,嘴唇都于裂得出血了。”
“你为什么不把她们渡到这边来呀!”葛利高里生气地喊道。
老头子也发火了,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责备。
“那么你干了些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回来一趟,把她们渡过河来吗?”
“我指挥一个师!我要先把一师人渡过河来呀!”葛利高里急躁地反驳他说。
“我们听说你在维申斯克于的事啦……大概,你也不要什么家了吧?唉,葛利高里呀!即便你不怕人们议论,也该惧怕上帝哟……我也不是在这儿过河的,不然,我为什么不把她们带过来呢?我们那一排人驻在叶兰,等来到这儿,红党已经占领了村子。”
“我在维申斯克的事儿!……这与你无关……你给我……”葛利高里声音嘶哑.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跟我有什么相干!”老头子吓了一跳,不高兴地打量着聚集在不远地方的哥萨克们。“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小点声说吧,瞧,人们会听见……”他改成了耳语。“你自个儿也不是小孩子啦,自己应该明白,不能太挂念家属。上帝保佑,娜塔莉亚会好起来的,红党并不欺负她们。不错,他们宰了一只一岁日的小牛,不过这算不了什么。他们的心肠很好,并不乱动……拿走了四十斗粮食。唉,要知道打仗哪能没有损失呢!”
“现在是不是可以把她们接过来呢?”
“我认为用不着。你说上一个病人弄到哪儿去呀?而且这是非常冒险的。她们在那儿很好。老太婆看守着家产,所以我很放心,村子里着过大火呀。”
“谁家的房子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