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利高里深知,任何力量也不能阻挡这股势如破竹似的退却洪流。夜里,他怀着喜悦的决心,擅自离开了团队。
“你这是准备到哪儿去呀?葛利高里潘苔莱耶夫?”一直在用嘲笑的目光注视着葛利高里把雨衣套在军大衣外边,又挂上马刀和手枪的米吉卡科尔舒诺夫问。
“与你有什么相干?”
“我觉得奇怪。”
葛利高里蠕动了一下颧骨上的粉红色小瘤子,但是却高兴地、挤了挤眼回答说:“到逍遥津去。明白了吗?”
他走了出去。
他那匹没有卸鞍子的战马拴在那里。
在寒夜霜烟弥漫的大道上,他一直跑到天亮。“我在家里住上几天,等听到他们开过来的时候,再回到团里去,”他不情愿地想着那些昨天跟自己并肩作战的人。
第二天的黄昏,他已经把马牵进了自家的院子,这匹马两天奔驰了二百俄里,已经消瘦、疲劳得直打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