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小时,尼德兰愤怒得更厉害了。他叫叫喊喊,但没有用。铁板墙是又聋又哑的。我甚至听不到这只死气沉沉的船上有一点声响。船不动了,因为我不感觉到船身在推进器推动下所发生的震颤。它可能是潜入到大海的最深处,跟陆地毫无关系了。这种阴沉的寂静真叫人骇怕.
我们受人冷落,困守在这间房子里,这样下去究竟还有多久,我不敢设想。我们跟这只船的船长会见以后所产生的各种希望,现在渐渐破灭了。这个人温和的眼光,慷慨的、够,高雅的举止都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现在,出现密我面前的却是一个无情的、冷酷的怪人。我感到他是没有入性、没有一点同情心的人,是人类不可饶恕的敌人,他琳人怀有永远不解的仇恨!
但是,他把我们关在这狭小的牢房里,不给我们饭吃。听任我们因此链而走险,是不是存心要饿死我们呢,这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是这样强烈,我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侵袭着我。康塞尔还是若无其事。尼德。兰就像猛虎般在吼叫。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声响。金属地板上发出脚步声。门锁转动了,门开了,侍者进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冲上去阻止他,加拿大人已经猛扑过去,抓住这个不幸的侍者,把他按倒,扼住他的喉咙。侍者被他那有力的大手掐得都不能透气了。
康塞尔正要从鱼叉手的双手中把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侍者拉过来,我也正要去尽我的力量帮着他的时候,忽然我听到下面用法语说的几句话,我呆在那里不动了:
“您不要急,尼德兰师傅;您,教授先生,请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