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足德兰师傅,这是它的呼吸声!”
“不过,阿龙纳斯先生,现在几点钟了,我完全不知道,恐怕至少也是晚餐时候了吧?”
“老实的鱼叉手,晚餐时候吗?恐怕至少是午餐时候了,因为从昨天算起,我们现在是在过第二天了。”
“这么说,”康塞尔说,“我们是睡了二十四个小时了。”
“我想是的。”我答。
“我不反对你的意见,”尼德兰答,“晚餐也好,午餐也好,不管侍者送来什么,都是欢迎的。”
“晚餐和午餐都来。”康塞尔说。
“不错,”加拿大人答,“我们有权利要这两顿饭,在我个人,这两顿饭我都得尝尝。”
“对呀!尼德兰,再等一会,”我答,“现在很明白,这些人并不想饿死我们,因为,如果要饿死我们,昨天的晚餐便没有意义了。”
“是要把我们填肥!”尼德兰答。
“我反对您这话,”我答,“我们并不是落在吃人的野蛮人手里!”
“一次送饭不能作为定论,”加拿大人很正经地答,“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很久就没有新鲜的肉吃了,真是这样的话,像您教授,您的仆人和我,三个身体康健的人的肉……”
“尼德兰师傅,您不要这样想,”我口答鱼叉手,“您更不能从这个角度来反对我们的主人,这样只能使情势更加严重,更加不利。”
“不管怎样,”鱼叉手说,“我肚子饿得要命,晚餐也好,今餐也好,还是不送来!”
“尼德兰师傅,”我答,“我们要遵照船上的规定,我想我们的胃口是走在用餐时间的前面了。”
“是!我们把胃口摆在规定的餐时就好了!"康塞尔安静地答。
“康塞尔好朋友,在这件事上我佩服您,”性急的加拿大人答,“您不发愁,也不冒火!总是镇定,若无其事!您可骼把饭后的祷告挪到饭前来念,宁愿饿死,也不肯埋怨!”
“埋怨有什么用呢?”康塞尔问。
“至少总可以出口气呀!能这样就已经不错了。如果这些海盗——我说海盗是尊重他们,并且我也不愿意使教授不痛快,他不让我叫他们吃人的野人———如果这些海盗认为他们把我关在这气闷的笼子里,而可以一点不听到我、发脾气的咒骂,那他们就弄错了!好,阿龙纳斯先生,请您老实说,您想他们会不会把我们长时间关在这铁盒子里?
“老实说,尼德兰好朋友,我跟您一样,知道的不比您多。”
“那么,您就猜一猜,怎么样?”
“我想,这次偶然事件使我们知道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如果潜水艇上的人认为这个秘密对他们有重大利害关系,一定要保守,如果这种利害关系比三个人的生命更要紧,那么,我认为我们的生命就危险了。反过来,如果情形不是这样,那么,一有机会,这个吞食我们的怪物就可以把我们送回我们人类居住的大陆。”
“就怕他们把我们编人他们的船员名册中了,”康塞尔说,“他们就这样把我们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