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说的,听起来,你似乎利用了监狱看守的女儿的地位,跟他暗地联系种花的事情!”
“是的,先生,”萝莎恐惧地低声说,“是的,我得承认,我每天都和他见面。”
“不幸的姑娘!”望西斯当嚷了起来。
亲王抬起头来,看到了萝莎的恐惧和主席的苍白脸色。
“这个,”他用清晰而坚定的声调说,“这个与园艺协会的会员无关;他们问的是黑郁金香,不知道犯政治罪的事。谈下去,年轻的姑娘,谈下去。”
望西斯当用意味深长的一瞥,代表所有的郁金香,向这位园艺协会的新会员道谢。
萝莎受到了陌生人的这种鼓励,把过去三个月中所发生的事,她所做的事情,她所受的痛苦都讲了出来。她谈到了格里弗斯的残酷,第一个球根的毁坏,犯人的悲伤,为了第二个球根成功所作的戒备,犯人的耐心和他在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里的痛苦;谈到他因为得不到郁金香的消息,几乎打算饿死自己;谈到他们和好以后他所感到的快乐;最后,还谈到他们看见刚开了花的郁金香,在花开以后一小时就被偷走时两人的失望。
这一切都是用真诚的语气说出来的,虽然没有叫亲王那冷淡的表情有所改变,至少表面上没有改变,却在望西斯当先生身上发生了效力。
“可是”,亲王说,“你并不是很早就认识这个犯人吧!”
萝莎睁开她的大眼睛,看看这个陌生人,他更往暗处里缩,仿佛要躲开她的眼光似的。
“为什么,先生?”她问。
“因为看守格里弗斯和她女儿搬到洛维斯坦因去,还不到四个月。”
“这倒是真的,先生。”
“除非你请求把你父亲调走,是为了跟随一个从海牙送到洛维斯坦因去的犯人……”
“先生!”萝莎红着脸说。
“把你要说的话说完吧,”威廉说。
“我承认我在海牙就认识这个犯人。”
“幸运的犯人!”威廉微笑着说。
这时候,派去叫博克斯戴尔的那个军官回来,向亲王报告,他去叫的人已经带着郁金香跟他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