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他说:“表皮变黑,开始发酵;球根上的脉络已发热胀大;再有一个星期,也许要不了一个星期,就可以看出最先暴出来的芽苞。你的呢,萝莎?”
“啊!我呀,按照你的指示,我拚命地干。”
“对,萝莎,你干了些什么?”高乃里于斯说,他的眼睛几乎跟那天晚上一样热烈,他的呼吸几乎跟那天晚上一样急迫。那天晚上他的眼睛曾经燃烧过萝莎的脸,他的呼吸曾经燃烧过她的心。
“我,”姑娘一边说,一边微笑,因为她心里禁不住琢磨这个犯人对她和对黑郁金香所抱的双重爱情,“我拚命地干。我在空地上拾掇了一块地方,离树和墙都很远,土里稍微含着点沙,不干而带点潮,没有一块石子,没有一块鹅卵石,我完全按照你教的,弄成了一个花坛。”
“很好,很好,萝莎。”
“这块收拾好的地,单等你的吩咐了。你叫我哪一天把球根种下去,我就哪一天种下去;你知道,我必须比你缓一步,因为我有一切有利条件,空气新鲜,阳光充足,还有地里大量的养分。”
“对,完全对,”高乃里于斯高兴得拍着手,大声说,“你是个好学生,萝莎,你一定会得到你的十万弗罗林。”
“别忘了,”萝莎笑着说,“你的学生——既然你这样叫我——除了种郁金香以外,还要学别的东西呢。”
“对,对,美丽的萝莎,我也跟你一样关心你识字。”
“我们什网么时候开始?”
”马上就开始。”
“不,明天吧。”
“为什么明天?”
“因为今天我们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得离开你了。”
“已经到了!可是我们念什么呢?”
“啊!”萝莎说,“我有一本书,我希望这本书会给我们带来幸福。”
“那么,明天见了?”
“好,明天见。”
第二天,萝莎带着高乃依德维特的《圣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