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伏盖太太毫无知识,把作者的姓名弄得七颠八倒,和作品混而为一。
②阿梅台特菩柏朗的有名的情歌中的词句,一八一九年被来人一出歌舞剧。
③当时工场里流行的小调。
④夏多一拉斐德为波尔多有名的酿酒区,有一种出名的红酒就用这个名称,大概伏脱玲请大家喝的就是这一种。当时又有法兰西银行总裁名叫拉斐德,放以谐音作成谚语。
“哎哟!多有意思的一幕,喔!给《保尔和维翼尼》的作者,斐那登特圣一比哀看到了,一定会写出好文章来。青春真美,不是吗,古的太太?”他又端相了一会欧也纳,说道:“好该于,睡吧。有时福气就在睡觉的时候来的。”他又回头对寡妇道:“太太,我疼这个孩子,不但因为他生得清秀,还因为他心好。你瞧他不是一个希吕彭靠在天使肩上么?真可爱!我要是女人,我愿意为了他而死,(哦,不!不这么傻!)愿意为了他而活!这样欣赏他们的时候,太大,”他贴在寡妇耳边悄悄的说:“不由不想到他们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然后他又提高了嗓子:“上帝给我们安排的路是神秘莫测的,他鉴察人心,试验人的肺腑。①孩子们,看到你们俩都一样的纯洁,一样的有情有义,我相信一朝结合了,你们决不会分离。上帝是正直的;”他又对维多莉说:“我觉得你很有福相,给我瞧瞧你的手,小姐。我会看手相,人家的好运气常常被我说准的。哎晴!你的手怎么啦?真的,你马上要发财了,爱你的人也要托你的福了。父亲会叫你回家,你将来要嫁给一个年轻的人,又漂亮又有头衔,又爱你!”
妖烧的伏盖寡妇下楼了,沉重的脚声打断了伏脱冷的预言。
“瞧啊,伏盖妈妈美丽得象一颗明明明……明星,包扎得象根红萝卜。不有点儿气急吗?”他把手按着她胸口说。“啊,胸脯绑得很紧了,妈妈。不哭则已,一哭准会爆炸;可是放心,我会象古董商一样把你仔仔细细检起来的。”
寡妇咬着古的太太的耳朵说:“他真会讲法国式的奉承话,这家伙!”
“再见,孩子们,”伏脱冷转身招呼欧也纳和维多莉,一只手放在他们头上,“我祝福你们!相信我,小姐,一个规矩老实的人的祝福是有道理的,包你吉利,上帝会听他的话的。”
“再见,好朋友,”伏盖太太对她的女房客说,又轻轻补上一句:“你想伏脱冷先生对我有意思吗?”
“呕!呕!”
他们走后,维多莉瞧着自己的手叹道:
“唉!亲爱的妈妈,倘若真应了伏脱冷先生的话2”
老太太回答:“那也不难,只消你那魔鬼哥哥从马上倒栽下来就成了。
“噢!妈妈!”
寡妇道:“我的天!咒敌人也许是桩罪过,好,那么我来补赎吧。真的,我很愿意给他送点儿花到坟上去。他那个坏良心,没有勇气替母亲说话,只晓得拿她的遗产,夺你的家私。当时你妈妈陪嫁很多,算你倒循,婚书上没有提。”
维多莉说:“要拿人家的性命来换我的幸福,我心上永远不会安乐的。倘使要我幸福就得去掉我哥哥,那我宁可永久住在这儿。”
“伏脱冷先生说得好,谁知道全能的上帝高兴教我们走哪条路呢?——你瞧他是信教的,不象旁人提到上帝比魔鬼还要不敬。”
她们靠着西尔维帮忙,把欧也纳抬进卧房,放倒在床上;厨娘替他脱了衣服,让他舒舒服服的睡觉。临走,维多莉趁老太太一转身,在欧也纳额上亲了一亲,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罪过真有说不出的快乐。她瞧瞧他的卧室,仿佛把这一天上多多少少的幸福归纳起来,在脑海中构成一幅图画,让自己老半天的看着出神。她睡熟的时候变了巴黎最快乐的姑娘。
伏脱冷在酒里下了麻醉药,借款待众人的机会灌醉了欧也纳和高老头,这一下他可断送了自己。半醉的皮安训忘了向米旭诺追问鬼上当那个名字。要是他说了,伏脱冷,或者约各。高冷——在此我们不妨对苦役监中的大人物还他的真名实姓,——一定会马上提防。后来,米旭诺小姐认为高冷性情豪爽,正在盘算给他通风报信,让他在半夜里逃走,是不是更好的时候,听到拉希公墓上的爱神那个绰号,便突然改变主意。她吃过饭由波阿莱陪着出门,到圣安纳街找那有名的特务头子去了,心里还以为他不过是个名叫龚杖罗的高级职员。特务长见了她挺客气。把一切细节说妥之后,米旭诺小姐要求那个检验黥印的药品。看到圣安纳街的大人物在书桌独斗内找寻药品时那种得意的态度,米旭诺才懂得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还不止在于掩捕一个普通的逃犯。她仔细一想,觉得警察当局还希望根据苦役监内线的告密,赶得上没收那笔巨大的基金。她把这点疑心向那老狐狸说了,他却笑了笑,有心破除老姑娘的疑心。
“你想错了,”他说。“在贼党里,高冷是一个从来未有的最危险的博士,我们要抓他是为这一点。那些坏蛋也都知道;他是他们的军旗,他们的后台,他们的拿破仑;他们都爱戴他。这家伙永远不会把他的老根丢在葛兰佛广场上的。”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