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问:“看到巴黎的消息了吗?”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我们的法国朋友这次似乎抓住了要害,他们说得有道理,当时是她敲门。这是意外的来客,因为卢卡斯很少和外界接触,因为卢卡斯不能让她待在街上,所以才开门让她进去。弗那依太太告诉卢卡斯她一直在找他,并且责备了他。事情总是互相联系着的,匕首挂在墙上,所以,用品来很方便。但是并不是一下就刺死了,你看椅子全倒在一边,而且卢卡斯手里还拿着一把椅子,他想用椅子挡开卢卡斯太太。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象发生在眼前一样。”
福尔摩斯睁大了眼睛,看着雷斯垂德。
“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啊,那是另外一回事,这是一件小事,但是你会感兴趣的,因为它很奇怪,正象你所说的是反常的。这和主要事实无关,至少从表面看来无关。”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这一类案件发生以后,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现场,派人日夜看守,不准动任何东西,也确实没有人动过什么东西。今天上午我们把这个人埋葬了,调查也进行完了,所以我们想到屋子也要打扫一下。这块地毯没有固定在地板上,只是摆在那里。我们碰巧掀了一下地毯,发现……”
“什么?你发现……”
福尔摩斯的面部表情由于焦急而显得有些紧张。
“我敢说一百年你也猜不出我们发现了什么。你看见地毯上的那块血迹了吗?大部分血迹已经浸透过地毯了吧?”
“应该是这样。”
“可是白色的地板上相应的地方却没有血迹,对这一点你不感到很奇怪吗?”
“没有血迹!可是,一定——”
“尽管你说一定应该有,可是,事实上就是没有。”
他握住地毯的一角,一下子翻了过来,以便证实他所说的。
“不,地毯下面和上面的血迹是同样的,一定会留有痕迹。”
雷斯垂德弄得这位著名的侦探迷惑不解,因而高兴得格格地笑了起来。
“现在我来给你看谜底。是有第二块血迹,但是和第一块位置不一样。你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地毯的另一角掀开,立刻,这一块洁白的地板上露出一片紫红色的血迹。"福尔摩斯先生,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很简单,这两块血迹本来是一致的,但是有人转动了地毯。地毯是方形的,而且没有钉住,所以容易移动。”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警察不需要你告诉我们地毯一定转动过了。这是很明显的,因为地毯上的血迹是应该正好盖住地板上的血迹。我要知道的是,谁移动了地毯,为什么?”
我从福尔摩斯呆滞的神情上看出他内心十分激动。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雷斯垂德,门口的那个警察是不是一直看守着这个现场呢?”
“是的。”
“请按照我的意见做,你仔细盘问他一下。不过,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把他带到后面的屋里,你单独和他谈,他也许会承认。问问他为什么居然敢让别人进来,而且还把他单独留在屋里。不要问他是不是让人进来了,你就说你知道有人进来过,逼问他,告诉他只有坦白才有可能得到谅解。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雷斯垂德走了,福尔摩斯这才欢喜若狂地对我说:“华生,你瞧吧!"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精神大振,一反刚才平静的神态。他迅捷地拉开地毯,立即匍匐在地板上,并且试图抓平地板的每块方木板。他用指甲不断地掀着木板,忽然,有一块木板活动了。它象箱子盖一样,从有活页的地方向上翻起。下面有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急忙把手伸进去,但是,抽回手时,他又生气又失望地哼了一声。洞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