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没有一个人’。包括本人在内的少数人,有幸已经参观过了。不过,请让我继续说下去,华生。当天下午我就和格拉夏返回了加德满都,当然是在征得了僧侣的同意后才走的,而且还看过了碑铭。能看到碑铭,格拉夏功不可没,尤其是他承诺给寺院的屋顶提供金叶装饰。那些僧侣开始还满腹疑虑,但是有了这个承诺,他们就完全同意了,还尽量提供便利和帮助。为了画你刚才看见的那些草图,我前前后后一共去了七趟。”
那篇长长的铭文立刻吸引了福尔摩斯的注意。石柱本身差不多有二十英尺高,上面的字迹就像是刚刻上去的一样清晰,是一份不可多得的从远古保留至今的遗产。柱子上端是一顶王冠,一张抛光的金圆盘,直径大概有两英尺。周围的半阴影处有燃烧的火焰,很明显这代表太阳。在底部,福尔摩斯注意到,铭文的一部分跟柱子底部一起被埋进了土里,这让他很失望。除非把柱子挖出来,否则土里的那一部分就永远看不到了。福尔摩斯跟寺庙的住持说了这个想法,但那住持一下子被激怒了,拒绝了他的要求,还说任何参观者都不能看地下那一部分,福尔摩斯也不例外。福尔摩斯也没再坚持。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福尔摩斯都在阅读那篇铭文。他简直入了迷,并决定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多住些时日,他住的是个婆罗门的茅草小屋,那个婆罗门则住在西边河对岸。他给福尔摩斯提供玉米粉和一张干净的床。这样,福尔摩斯就不用每天长途跋涉于加德满都和寺庙之间,他就可以整天观察寺庙,阅读碑铭了。那段日子,福尔摩斯不仅抄写了碑铭,而且还记下了寺庙的主要特征以及它周围的一些具有艺术价值的遗迹。
正是那段时间,福尔摩斯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不曾留意的东西:寺庙和自然世界的关系,这种关系让他再次惊叹于内瓦人的巨大成就。一天,福尔摩斯正在抄写铭文的最后几行,他抬起头来看着太阳,当时日已西斜,阳光被柱顶的金圆盘反射到寺庙的院子里。福尔摩斯一直看过去,只见一尊巨大的毗瑟*.神像,阳光正好反射到神像前额的一颗宝石上,发出熠熠的光芒。然后,光线继续向前,射到一尊较小的象神甘内什像的右手上。仅几秒钟后,光线就消失了。这时,来了一个小男孩儿,衣不蔽体,他毫不费力地爬上柱子,爬到柱顶后,他轻轻推了一下金圆盘,然后又滑下来,静静地走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道光线吧。”说着,我把画指给福尔摩斯看。
“是的,画里虽然看不到,但你可以想象,这道光线射到毗瑟*.神的第三只眼睛和象神的手上。不过,还是老问题,华生,你看见了,但你没有观察。”
福尔摩斯拿着我手里的画,说:“再好好看看,我亲爱的医生。”
我把画从他手上拿过来,开始仔细观察。这回我注意到,画的一部分向后折起,封得死死的,一般很难发现这张画还可以从后面展开。
“让我来打开吧,华生,这隐藏起来的一部分,是用一种特别的尼泊尔的办法封的,你使劲扯会扯坏的。”
福尔摩斯把整张画举起来,我看到了比之先前更为奇妙的一幕。太阳光,在空中很明亮,被金圆盘直接反射到两个地方,毗瑟*.神和象神上,从打开的那一部分画面上来看,一切简直美极了。
“太神奇了!福尔摩斯。这是什么意思?那个男孩儿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