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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7  ★★★收藏章节〗〖手机版

李提默?”当他站在那儿送车时,我问他道。

“不,先生,”他答道,“大概不会很久,先生。”

“现在还不能说定,”斯梯福兹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知道他得做什么,而且一定会做。”

“他当然是这样的。”我说道。

李提默用手触触帽以表答谢我的称赞,我顿时觉得我只有八岁大。他又触触帽,以示祝我们一路平安,于是,我们离开了他,他站在人行道上就像埃及金字塔那样体面而神秘。

在一段时间里,我们没说一句话。斯梯福兹亦很沉默;我则一心在想何时再访旧地,那时我和他们又各会有些什么变化。善于调节情绪的斯梯福兹总算快活了起来,话也多了。他扯扯我胳膊说道:

“说说看,大卫。你早饭时说的那信是怎么回事呀?”

“哦!”我把信从衣袋里拿出来说道,“这是我姨奶奶寄来的。”

“她说些什么呢?需要考虑吗?”

“嘿,她提醒我,斯梯福兹,”我说道,“我这次出门旅行应当处处留心,也要动脑筋想想。”

“你当然已经这么做了?”

“实际上,我不能说我已经刻意这么做了。对你说实话吧,我怕我都把这事忘了。”

“得!现在就留下心,弥补你的疏忽吧,”斯梯福兹说道,“朝右看去,你可以看到一片平地,上面有许多泥沼,向左看去,你可以看到同样的东西。向前看,你发现不了什么不同之处;向后看,依然一样。”

我笑着答道,在这一带,我看不出有什么适当的职业,或许由于这地方很死气沉沉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的姨奶奶有什么说法呢?”斯梯福兹看着我手中的信说道,“她有什么意见吗?”

“啊,是的,”我说道,“她问我可否愿意做一个代诉人呢。

你觉得怎么样?”

“哦,我不知道,”斯梯福兹无所谓地答道,“我想,你干那行和干什么别的并无丝毫区别呀。”

我忍不住又笑了,我笑他把一切职业都不放在眼里;我就把我这想法告诉了他。

“代诉人是什么呀,斯梯福兹?”我问道。

“嗬,这是一种修道院的辩护士,”斯梯福兹答道,“他和博士院的一些老掉牙的衙门的关系就如律师和普通法庭和平衡法庭的关系一样,博士院就在圣保罗教堂附近一个冷清、古老、偏僻的角落里。辩护士是本该在两百多年前就自然而然消失的公吏。我告诉你那博士院是什么玩艺,你就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个偏僻的小角落,他们在那里办理所谓教会法,用国会陈朽的古怪法案玩把戏。对于这些法案,世界上有四分之三的人一无所知,而那四分之一又以为这还是十三世纪爱德华时代发掘出来的化石。在平民遗嘱诉讼和平民婚姻诉讼方面,在大船和小船之间的争议上,博士院从古以来就享有特权。”

“胡说,斯梯福兹!”我叫了起来,“你不是说航海问题和教会问题之间也有什么牵连吧?”

“当然,我不会那样说的,我亲爱的孩子,”他答道,“不过我是说,这些问题都由同一个博士院中的同一些人处理决定。今天你去那里,你会发现为了南西号撞沉了萨拉珍号,或为了皮果提先生和雅茅斯船夫顶着飓风带着锚和绳索出海援救遇难的纳尔逊号,他们胡涂读完《杨氏大辞典》中航海术语的一半;明天你去那里,又会发现他们为了一个不轨的教士而忙于搜集有利或不利的根据;你还会发现审航海案时的法官就是审教士案时的辩护士,或者相反。他们好像演员,一个人时而是法官,时而又不是的;时而他是这种角色,时而是另一种角色;颠来倒去地变;不过,这是在特定的观众前的一种非公开演出,很开心,也有益。

“不过辩护士和代诉人不是一回事吧?”我问道,因为我有点糊涂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