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儿会出乱子呢。”
“好嘛。”
“马刀对砍,步枪乱蹦呢。”
“好嘛。”
“大炮要轰。”
“好嘛。你们去什么地方,你们这些人?”
“我们去把政府推翻在地上。”
“好嘛。”
他立即跟着他们往前走。从这以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步伐忽然稳健起来了,有些工人想搀着他的胳膊走。他摇摇头,拒绝了。他几乎是走在行列的最前列,他的动作是前进,他的神情却仿佛是睡着了。
“好一个硬骨头老家伙!”大学生们在窃窃私语。消息传遍了整个队伍,有人说,这人当过国民公会代表,也有人说,这老头投票判处国王死刑。
队伍走进了玻璃厂街。小伽弗洛什走在前面大声歌唱,用以代替进军的号角。他唱道:
月亮已经上来了,
我们几时去森林?
小查理问小查丽。
嘟,嘟,嘟,去沙图。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百里香上有朝露,
飞来两只小山雀,
喝了香露还要喝。
吱,吱,吱,去巴喜。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可怜两只小狼崽,
醉得象那画眉鸟,
老虎在洞里笑它们。
咚,咚,咚,去默东。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你发誓来我赌咒m,
我们几时去森林?
小查理问小查丽。
噹,噹,噹,去庞坦。
我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国王、一文小钱、一只靴。
他们朝着圣美里走去。
六 新战士
队伍越走越壮大。到皮埃特街时,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大个子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古费拉克、安灼拉、公白飞,都注意到他那粗犷大胆的容貌,但是没有人认识他。伽弗洛什忙着唱歌,吹口哨,哼调子,走在前面领路,并用他那支没有撞针的手枪的托子敲打那些商店的板窗,没有注意那个人。
进入玻璃厂街,他们从古费拉克的门前走过。
“正好,”古费拉克说,“我忘了带钱包,帽子也丢了。”
他离开队伍,三步当两步地跑到他楼上的屋子里。他拿了一顶旧帽子和他的钱包。他又从一些穿脏了的换洗衣服堆里拿出一只相当大的、有一只大提箱那么大的方匣子。他跑到楼下时,看门女人叫住他。
“德古费拉克先生!”
“门房太太,您贵姓?”古费拉克顶撞她说。
一下把那看门女人搞傻了。
“您知道的嘛,我是看大门的,我叫富旺妈妈。”
“好,如果您再叫我做德古费拉克先生,我就要叫您德富旺妈妈。现在,您说吧,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