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真正可惜!不可救药的女人!疯狂的女人!……这样嘛,现在公爵就不会要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了……”
说这类有点劝谕性的临别赠言似的话的还有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的另两位客人,他们决定步行一程,便一路交谈着。
“知道吗,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据说,日本人也常有这类事,”伊万彼得罗维奇普季岑说,“那里受了侮辱的人好像要去找侮辱他的人,并对他说:‘你侮辱了我、为此我来要当着你的面剖腹。’说完这些话便真的当着侮辱者的。面剖开自己的肚子,大概还感到非常满足,就像真的报复了一样。世上常有各种奇怪的性格,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
*法语:谢谢。
“您认为,这里的事也是这种情况罗,”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微笑着回答,“嗯!不过您很敏锐……打了个很好的比喻。但是您看见了,还是亲自看见了,亲爱的伊万彼得罗维奇,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我无法做到超过我所能的事,您同意吗?然而,您也会同意下面这一点:这个女人具有一些非凡的品格……卓越的品格。如果在乱成一团的情况下我允许自己做的话,刚才我甚至会朝她大声喊出来,她自己就是我对她提出的所有非难的最好辩解。唉,谁会不迷恋这个女人,有时甚至迷得忘却了理智……和一切?瞧这个大老粗罗戈任竟然为她弄来了十万!假如说,刚刚在那里所发生的一切是昙花一现,罗曼蒂克,不大体面的,但是,精彩生动。别出心裁,您自己也会同意这点的。上帝啊,这样的性格加上这样的美貌本来能出落成什么样的人呵,可是,尽管做了一切努力,甚至还给她受了教育;全都枉费心机了!这是一颗未经琢屠的金钢钻,这话我已经说过几次了……”
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