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看看吧,”他说,“你看了会高兴的。只有几行字——要不了多久。念爱玛听听。”
两位女士在一起看信。韦斯顿先生嘻嘻地坐在一旁,一直在跟她们说话。他把声音压低了一点,但大家都还听得见。
“你瞧,他要来了。我看是个好消息。你怎么看呢?我总跟你说他不久还会来的,对吧?安妮,亲爱的,我不是总跟你这么说,而你不肯相信我吗?你瞧,下星期就到城里了——我敢说,最迟是下星期。因为那邱吉尔太太,要是有什么事要办的话,就像魔鬼一样性急,他们说不定明天或星期六就到。至于她的病,当然算不了什么。不,弗兰克就近在伦敦,让他来一趟再好不过了。他们一来就能待上很长时间,弗兰克会有一半时间跟我们在一起。正合我的心意。哦,是个好消息吧?你看完了吗?爱玛也看完了吧?收起来,收起来。我们另找个时间好好谈谈,现在不行。这件事我对别人只是随便说一声就行了。”
韦斯顿太太这时感到万分欣慰,她的神情和谈吐对此毫不掩饰。她很高兴,知道自己很高兴,也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她的恭贺话说得既热烈又坦率,可是爱玛说得就不那么顺畅了。她多少有点分心,掂量起了自己的心情,想搞清楚自己激动到什么地步。她觉得,自己是相当激动的。
然而,韦斯顿先生心里过于急切,顾不上观察别人,只管自己说话,不让别人说话,听到他太太说的话,倒觉得挺悦耳,马上就走开了,把全屋的人早已听见的消息又述说了一番,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幸亏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人人都很高兴,要不然,他也不会认为伍德豪斯先生或奈特利先生特别开心。韦斯顿太太和爱玛得知了这好消息之后,接下来就应该告诉他们俩,让他们高兴高兴。再接下来,就轮到费尔法克斯小姐,可是她眼下跟约翰奈特利先生谈得正起劲,他凑上去,肯定要打扰人家。后来见埃尔顿太太离得很近,而且正闲着,便跟她扯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