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是一个直观像素质极强的人,想象力非常丰富。预知地震也许是因为她比其他人更害怕地震。正因为这样。尽管平日没有震动,她也总觉得地面和房屋在摇动,所以,在真的地震到来前,她已经感到要地震了。这大概是直观像又引出了某种异常的功能吧!”
“卡车交通事故是怎么回事呢?”
“那也许是老早就害怕自己被卡车压死,还有……”
古桥教授突然把话停下来。
“还有什么?”
味泽对教授欲言又止深感不安。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不过,我认为在赖子的心灵深处,隐藏着一种对你的憎恨,内心暗自希望卡车把你压死才好呢。这种潜在的愿望,形成了引出直观像的动机。
“赖子憎恨我?……”
味泽的话卡壳了。
“我想她不会憎恨她的保护人,但是,这样的前例确曾有过,不过,赖子确实发出警告,救了你。所以,假如这种潜在的愿望即使有过,可能她立刻感到懊悔的。”
教授的话变成一种安慰的口气。然而,当教授点破在赖子的内心里可能有一种潜在的愿望时,味泽大力震惊。假如有一天,这种愿望发展起来,赖子不发出警告,自己就……当他想到这儿时,顿时觉得一股寒气向他袭来。
“根据一些前例来看,用直观像观察事物的人、与其说是预知地震和危险,莫如说对音响和气味尤为敏感,这种敏感是一般人所没有的。总之,我认为诸如恐怖、不安、紧张、憎恶等,它们起到了促使直观像出现的作用。而这个诱因有一种刺激的敏感性。这种敏感性可以说是具有直观像素质的人所固有的一种倾向。赖子对声音和气味有没有特别敏感的地方?”
经教授一说,味泽想起了越智朋子被害的那个晚上。那天夜里,味泽的耳朵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而赖子却听到离味泽家三百米开外灌木林深处传来的朋子的呼救声。味泽的听觉是正常的。关于赖子的嗅觉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即从同一所公寓的老远的地方嗅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香烟的火星掉在席子上面开始燃烧的烟味,从而避免了一场火灾。受到了人们的称赞。
“似乎有这种情况吧。”
古桥教授对味泽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总而言之,即使是直观像,这种类型也是极为罕见的。大体上说,她的直观像属于变化型,但多少也带有一些静止型的因素。另外。如果说与记忆的障碍有关系的话。那是在原刺激已经消失的数年之后才出现的。这种现象作为直观像,直到原刺激消失后它出现为止,要经过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或者也许还有其它的原刺激。”
“还有。说她最近出现了恢复记忆的征兆。在学习方面。她的记忆没有障碍。对学校生活也没有不适应的地方。按说经过学校的生活而灌输到脑子里的抽象的思考。理应使她的直观像会衰退下去,但是,赖子的情况却向相反的方向发展。直观像的内容也因人而异。并不是雷同的。根据看到的东西面加以区分的各种直观像的存在状态,与产生直观像素质者的种种原因是有联系的。赖子的情况就是这样,假如不把这些原因一一检查出来,就弄不清楚她的直观像。在学术上。这还是一个充满未知数的领域,但是,我认为赖子的特异功能是直观像,而且是极为奇特的直观像素质者所看到的影像。”
“那么,先生,赖子的直观像是不是也总有一天会消失呢?”
“所谓的直观,是对僵在眼前的具体对象的直感思考。随着年龄的增长,拍象的思考由外部世界灌输进大脑。直观像会逐步消失,也有的人等长大成人后,直观像的素质也不会消失。这种现象往往多见于出类拔苹的艺术家等。”
古桥教授避开了对赖子的判断。
在羽代市的大场公馆里,以大场一成为中心,继续召开着会议。
“我想这也许是我胡乱猜测。”
中户多助又开了腔。大场一成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你说说看。
“前些天,越智茂吉的女儿遭到奸污后,被人给杀害了。”
“是不是你手下的那些饿狼干的?”
大场面泛讥讽地讪笑。
“没有的事!我的门徒,不,是部下,决没有这种疯狗似的家伙。”
中户板着面孔表示抗议。
“知道了,知道了,干吗这么认真呢。那么,越智的女儿怎么啦?”
“那个姑娘的被杀,是不是与岩手县警察的活动有关系?”
“越智的女儿怎么会跟岩手县的警察有关系?”
“您忘记了吗?越智有两个女儿.前些天被杀的是妹妹。她的姐姐大概是在两三年之前,在岩手县的山区被人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