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俊次的父母急急忙忙来到医院,他父亲在市内开一家牙科医院,家里生活很富裕。
他妈妈哭天抹泪他说:
“俊次是小儿子,从小娇生惯养,终于闯了祸。平时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结果反而害了他。这孩子要摩托车时,我就没同意。他拦劫行人、摔成这副样了,完全是自作自受。”
不管怎样,风见并没有生命危险。
味泽虽然身处受害者的立场。却摆出协助抢救风见的姿态,使风见父母对他表示又慌恐又感激。
“我也有一份责任呀,一个人夜里慢吞吞地走黑道,这不等于让人来劫吗?他这个年纪,正是不知大高地厚的年龄,请不要过分责备他。”
别有用意的味泽反倒庇护起风见来。因而博得了风见父母的信任。味泽装作探视的样子,随便在风见病房出出进进。可把风见吓坏了。而他的父母却以为这是儿子在耍脾气。
“他可是个难得的大好人,你用摩托车拦劫人家,人家反而担心你的伤,天天来看你,你到讨厌起人家来,你也太任性啦!”
尽管受到母亲的责备,风见却不敢说出怕见味泽的真正理由。
“妈妈,那个人要把我弄死,您别让他迸病房!”
风见苦苦哀求。入院以后,他头部的伤没有什么发展,但胸部还打着石膏,身子不能动弹。
“胡说!还不是你想要把人家弄死吗?”
“我不要单人病房,给我换个大房间。”
“糊涂虫!这个房间安静,好得快呀!”
妈妈总是不理他的话。
“他被我拦劫过,正怀恨在心,过几天就要报复了。”
“拦劫他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呀!”
“现在动弹不了的,不就我一个人吗!”
当父母护士都不在的时候,味泽要是来算账,可就再也逃不过去啦,风见的脸上像从皮下渗出脂肪似的。不住地泛出恐怖来。
住院后的第三个夜晚,风见被人用力摇醒了。在朦胧的睡眼里模模糊糊地现出一个人来,好半天才集中了焦点一看,那是味泽的面孔,他吓了一跳,想爬起身,但身体被石膏固定着。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慢着,可别慌慌张张的,对伤口不利呀!”
味泽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笑容,他轻轻地按住了风见的身体,虽然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却像泰山压顶似的。
“这……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风见极力装得镇静,但手表就在枕边,却连瞅一眼的功夫也没有,估计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四周一片寂静,夜显得更深了。
“我是来探望你呀。”
“探望?你白天不是来了吗?”
“来上两趟有啥不好!”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走吧!”
风见说着。手悄悄地朝枕头下伸去,那里放着叫护士用的电铃拉线。
“你手在找什么?”
味泽早就盯住了风见的手。
“没……没什么?”
“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味泽用手指挑着电铃拉线,对面部肌肉颤抖的风见说。
“你有事也别找护士啦,由我来代替。”
“没……没什么事。”
“是吗?那么,这个电铃就暂时靠边站吧!”
味泽恶作剧地把电铃拉线放到风见够不着的地方。
“我要睡觉了,你没事就走吧。”
“有点事要问你呢。”
“问我?”
风见心里扑腾一跳。
“前些天,你们干嘛拦劫我?”
“不为什么,碰巧你从那儿路过,想和你开个玩笑。”
“你们说不许打听山田道子的事,为什么?”
“不知道呀!”
“我听得真真切切。”
“我不记得说过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