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肥的味道不错,诺亚,亲爱的。”夏洛蒂说道,“尝尝看,尝啊,就这一只。”
“牡砺还真好吃。”克雷波尔先生咽下那只牡砺,评论道,“真可惜,吃不了几只就叫你觉得不舒服了,不是吗,夏洛蒂?”
“这可真残酷。”夏洛蒂说。
“可不是嘛。”克雷波尔先生随声附和,“你不喜欢吃牡砺?”
“不太喜欢。”夏洛蒂回答,“我喜欢看着你吃,亲爱的诺亚,比我自己吃还有味道哩。”
“哟。”诺亚若有所思地说,“真奇怪。”
“再吃一只,”夏洛蒂说道,“这一只须子多美,多嫩。”
“我再也吃不下了,”诺亚说道,“不好意思,上这边来,夏洛蒂,我要亲你一下。”
“好啊。”邦布尔先生闯了进来,“先生,再说一遍。”
夏洛蒂尖叫一声,脸藏进了围裙里。克雷波尔先生把双腿放下来,在姿势方面没有其他的变化,他带着酒后的恐惧直瞪瞪地望着教区干事。
“再说一遍,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混小子。”邦布尔先生说道,“还敢提这种事,先生?你这个不要脸的疯妮子,你还长他威风?亲她啊。”邦布尔先生义愤填膺地喝斥着,“哼。”
“我才不想亲她呢。”诺亚哭了,“她老是来亲我,也不管我喜欢不喜欢。”
“呃,诺亚!”夏洛蒂委屈地叫了起来。
“你就是,你自己也知道是这样、”诺亚反戈一击,“先生,她老是来这一手,邦布尔先生,摸我的下巴,对不住,先生,做出各式各样亲热的样子。”
“闭嘴!”邦布尔先生厉声喝道,“小姐,你给我滚下楼去。诺亚,把店门关上。你家老板回来之前,你要是敢说一个字,当心你的小命。他一回来,你就告诉他,邦布尔先生说了,要他明天吃过早饭送一口老太婆的棺材过去,先生,听见了?亲啊!”邦布尔举起双手,大吼一声。“这个教区,下等阶级的罪孽邪恶真是可怕。议会要是再不考虑他们的那些个劣迹,这个国家就要破产,农民的品性也就永远完蛋了。”教区干事说完这番话,神色高傲而阴郁地迈开大步,跨出丧事承办人的店铺。
我们已经陪着他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很长一段,那个老太婆的丧事也已做好了一切准备,现在让我们去打听一下奥立弗退斯特的下落,看看托比格拉基特丢下他以后,他是否还躺在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