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眼前的灾祸惊呆了,阳光照射下变浅淡舌正在无情地吞噬着货物。阿克西尼娅提过一桶水来,霍霍尔把水泼在着火的墙上,扔下水桶喊道:“真麻烦。马克西美奇。您快把油桶推出来吧。阿克西尼娅同铺里去。”
我冲进去把柏油桶滚出院子滚到街上,返身回来转煤油桶,这才发现塞子是打开的,油已经撒在地上不少了。我忙着满世界找塞子,可是水火无情,库门已经被烧穿了,火苗一个劲向里推移。
房子发出一阵阵爆裂声,我推着不满的油桶到了街上。此时街道已经挤了不少妇女和孩子,他们吓得又是哭又是叫。
霍霍尔和阿克西尼娅正在搬运店铺里的货,放到山沟里安全的地方。
一个白头发大黑脸的老婆子在街上举着拳头尖声叫喊:“呀、呀、呀。你们这群坏蛋。……”等我再返回库房时,火势更加凶猛了,从房顶上垂下来的火舌像是火帘洞,墙栅栏烧得就剩个空架了,我被烟薰的透不气来,根本睁不开眼睛。
我凑凑合合把油桶推到了库房门口,可是却被卡住了,怎么也推不动,火燎了我的皮肤痛得我大呼救命,霍霍尔冲过来的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出院子。
“你快走。要爆炸了……”
他自个儿返身奔向卧室,我紧跟其后,爬上阁楼去抢救我的书,疏被我从帘口扔出去了,当我把帽盒也丢下去了,房子猛地震动了一下,我知道这是没桶爆炸了。
记顶在燃烧,火舌从窗口闯进阁楼,我急忙跑到楼梯口,这儿的烟更加浓重,这条路已经封死了。到处是火,是烟,我被包围了,木房子一个劲儿地哔哔剥剥燃烧着,火舌也跃跃欲试想要吞噬我,我难受极了,一时竟不知所措了。
我呆立了几秒钟,却有几年那么长了。我看见天窗口里出现了一张焦虑地扭曲的红胡子黄脸人,一转眼工夫又消失了。
房子已经变成了火房子,万条火蛇穿房而入一般。
我知道我完了,耳衅只有火在烧的声音,虽用双手捂着眼还是痛的让人无法忍受。
求生的欲望驱使我采取了一个明智的抉择:抱着被子、枕头和一大捆菩提树皮,还用洛马斯的皮外衣护着脑袋,从窗口跃身而下。
等我在山沟上醒来时,见洛马斯伏在我身边大声呼唤我:“马克西美奇。您好点吗?”
我站起来,傻愣愣地看着飞舞的火花和快要烧成灰烬的心子,火舌、火花围着房子狂地舞蹈,从窗口一大股五大股地涌着黑烟,房顶上的火花随风而动,像是飘扬旗帜。
“嗳。问您呢,。好点儿吗?“
霍霍尔还在关切地喊叫着。他被汗水、黑烟、泪水、焦虑覆盖的脸上,一双无限怜惜和提心的眼睛望着我,这被他深厚的情谊感动了。
我的左脚有点育,我躺下来告诉他:
“左脚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