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有用的斗士,仅此而已。
伍德利哼了一声。
安德希尔古怪地瞥了他一眼。除了哼一声,难道伍德利什么也不会做了吗?
穆恩特里望着另外三个人。“你们现在还是选定伙伴为好。我要报告扫描员说咱们已经做好准备可以进入上外空间了。”
发牌
安德希尔转了梅女士笼上的联合锁。他轻轻把她唤醒,拥抱了她。她非常舒适地弓起背部,伸伸她的爪子,开始心满意足地呜呜叫,感到浑身舒服多了,于是舔舔他的腕子作为回报。他没有戴着针光机,因此他俩心心相印,但是他从她胡须的角度和她耳朵的动作方面隐约意识到她找他作伙伴所体验到的满足。
他用人的语言跟她交谈,不过当猫没有戴针光机的时候,语言对于猫来说毫无意义。
“真不应该把你这样可爱的小宝贝派到寒冷的太空里四处追猎耗子,那些耗子比咱们全加在一起更大更凶狠,你没有请求参加这种战斗吧?”
作为一种回答,她舔舔他的手,心满意足地呜呜叫,用她毛绒绒的长尾巴逗他的脸颊发痒,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俩互相凝望了一阵子,人坐着,猫用她的后腿站直,前爪插入他的膝部。人眼和猫眼望着无限的空间,这种空间不是语言所能达到的,但是只要瞥上一眼,感情便能跨越这种无限的空间。
“该进去了,”他说。
她温顺地走进她的球状运载工具。她爬了进去。他小心让她的微型针光机戴牢并舒服地靠在她大脑的基部。他检查了她的爪子是否用软物衬垫好,以便她在战斗的兴奋中不致于抓伤自己。
他温柔地对她说:“准备好了吗?”
作为一种回答,她带着挽具尽可能回头用嘴整理背部的皮毛,在装载她的球体的狭窄空间里轻轻地呜鸣叫了叫。
他啪一声关上盖子,看着密封剂渗出把接缝密封起来。几小时里她将被关闭在这个射弹里,直到她完成任务以后一个工匠才用短小的切割弧把她释放出来。
他拿起整个射弹,将它塞进发射管里。他关上发射管的门,转动门锁,坐在椅子里,戴上他自己的针光机。
他又一次拨动开关。
他坐在一个小房间里,小、小、温暖、温暖,另外三人的身体绕着他身边转,天花板里有形的灯十分明亮,刺激着他闭合的眼睑。
随着针光机升温,房间消失不见了,其他人不再是人,变成小小的一堆发光的火,变成余烬、暗红的火,意识到生命就像乡村壁炉里红彤彤的煤炭在燃烧。
随着针光机继续升温,安德希尔感受到地球就在他脚下,感受到飞船悄悄离去了,感受到旋转的月球在世界的另一边旋转着,感受到了行星以及炽热明亮的太阳使龙远远避开人类的故土。
最后,他进入大彻大悟的境界。
他的心灵感应能力达到几百万英里的范围。他感受到早先注意到的黄道上面高处的尘埃。他怀着温柔的激情感受到梅女士的意念倾注到他自己的意念里。她的意念既温柔又明晰,然而对他的思想情趣来说又如同香油一样具有强烈的香味。这种香味使人心旷神怕。他能感受到她欢迎他。这不是一种思想,只是一种表示问候的原始感情。
他俩终于又一次合二而一了。
在他的脑子的一个遥远的微小角落里(小得如同他在童年见过的最小的玩具),他仍然意识到房间和飞船,仍然意识到穆恩特里老人拿起电话跟负责飞船的一个扫描船长通话。
他的心灵感应脑子在耳朵还没有听到通话的时候早就明白了通话内容。实际上他先知道通话内容然后听到话音,就像在海滩上先见到天边海上的闪电然后听到雷声隆隆传来一样。
“作战室准备就绪。可以平面出击了,先生。”
出牌
每当梅女士比安德希尔先感受到情况,安德希尔总是有点儿恼怒。
他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平面出击迅速又充满精力的激动,但是他自己的神经还没来得及显示出发生的情况梅女士就作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