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那次难忘的经历,这没什么难的。这是因为一想起这事我就感觉不舒服,所以回忆起来很容易。你懂我这话的意思吗?我是说梅杰斯医生说即使这种回忆给我带来伤痕和痛苦,讲讲它也是有好处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大人们告诉小孩去做这些类似的蠢事。但是妈妈和爸爸说我应该尽力去做梅杰斯医生要我做的事。
好吧,下面就是我的经历。
放学后我正往家走。吉姆说他和我一起去。但是他失约了。但这并不是第一次。有一次,我问他愿意不愿意与我一起到通气管道里去冒冒险。我还对他说我经常到那里玩,而且还认得路,用不着担心迷路的事。他说得证求父母的同意。我说:“胆小鬼!不用去问。大人们会说‘不行’的。他们总是在想玩的时候说不行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但吉姆说他拿不准去还是不去。最后,我说服了他并约好了时间。结果他失约了,就像今天这样。
这个不讲信用的人!
但是当我走到他的身旁时他一把抓住了我。那时我记不得在过道里还见到其他的人,所以我猜想没有人看见我在挣扎。这人一双强有力而又粗壮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他的手闻起来全是臭鱼味,或者说旧啤酒瓶味。我无法叫喊,我就咬他的手,他就猛打我,那可是真打呀。从前我可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从未有过这种事。
爸爸用手打过我,我还记得,没超过五次,但是爸爸那种打法和这家伙的打法完全不一样,这家伙打我可真疼得要命。我想爸爸当时不是真的在打我。这家伙可是在真的打我。
他真的在打我。
我记得不多,只记得他把我带到一个黑暗的地方,那里没有灯光,黑得就像有人在拍过去那种老照片的地方似的。后来他就摸我,叫你浑身都感到难受,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只是在冷冷地笑,喘息着,然后——他在我身上做了那件最坏的事。
他做的那事伤得我很深,非常深。
好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那家伙下床了,走进了洗手间,我想他是去撒尿。我躺在床上浑身发抖,闻到床单上有股怪味,那味坏透了,就像他做的那事一样坏。我的泪水也落在床单上。
当时我吓坏了,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站起来走到通风口,看见它就在床附近的墙壁上。我边走边穿上衣服,像我平日做的那样砸落通风栏杆上的阀门。也许这就是我经常琢磨通风口的好处,当时我不并知道。但是现在机会确确实实就在眼前。
我把栏杆放在一边,爬进了通风口内。入口比较小,这样那个家伙就不能追进来。我趴在地下,像虫子一样拼命地往前爬,当时心里就是一个想法,尽力向前爬,尽量远离那个可怕的家伙。
以前我从未来过这里。所以就不清楚我所在的位置,也不知道往哪里爬。这似乎不再重要。通道里的布局像迷宫似的,角度奇怪,四处伸延,你得像熟悉地图一样了解这里。而我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出现陡坡时我就毫无准备,结果从2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就在那里,胳膊摔断了。
你看,这时我好像习惯了某种伤害的方式,随之而来的伤害伤得更深。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其中的原因?我非常想知道。
我得拉直胳膊,因为当时摔断的样子特别可笑。当时我就晕了过去。醒来时,便继续向前爬,一点都不想回去。终于爬过通风栅栏。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大声叫喊也没有回声,我想没人在家,于是,继续往前爬。
终于,我找到一个通风道,有迹象表明屋里有不少人,看来他们正在举行舞会。音乐声很大,可谓人声鼎沸,我往里望时竟看到了我认识的人,是詹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