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才　译

那人足有七尺多高。他踏上布菲那石板小径之时，一块石板竟裂成数块，并扬起了一道碎石灰尘。“糟啦！”他不快地说，“真是抱歉。请等一等。”

布菲当然极为乐于等待，因为他立即便认出这位访客。那人闪了一闪便消失了，接着又再出现，如今只高五尺二寸。他眨动着粉红色的大眼睛，抱歉地说：“我现身的技术太糟了。但我希望可以作出补偿，是吗？让我想想看。你想获得点石成金的秘密？或是治疗普通病毒性疾病的办法？又或是一张列有十二份增长股票的名单，这些股票在我们对你们的行星——地球——的发展蓝图之中，肯定会有惊人的增长！”

布菲一面说他希望获得那份增长股票的名单，一面则控制着自己，极力保持一副正经而又恭敬的样子。“我叫查尔登布菲。”他说道，一面高兴地伸出他的手。那外星人好奇地握着那手，摇了两下。布菲的感觉，就象和影子握手一般。

“请你叫我幽默好了。”他说，“这不是我的名字，但那没关系，反正我这个投影也只不过有如傀儡一样罢了。你有铅笔吗？”接着他急速地念出了十二种股票的名称，所有名称都是布菲从未听过的。

不过，这当然不成问题——布菲知道，外星人无论给你什么，就等于你的银行中会有巨额进帐。看看他们给了人类什么东西，超光速太空船、从一些如矽等非放射性元素那儿获取的崭新能源、威力惊人的武器，还有使金属极端坚韧柔软的冶金方法。他妻子的姨妈的外婿——那个什么陆军上校——现在甚至乘着依他们的蓝国建设、载有重型武装装置的太空船巡游太空呢！

布菲想过街回屋内，匆匆打个急电给他的经纪人，但他还是忍耐着，转而请幽默参观他的苹果园。抓紧每一秒种吧！他对自己说：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共处，每一刻都值过万元呢！“我一定会十分喜欢吃这些苹果。”幽默说道，但他看来似乎有点失望，“我不知是否弄错了，温素议员曾告诉我，你和一些朋友今天不是预备打猎去吗？”

“噢！是呀，那当然！老温对你谈及此事，是吗？不错的。”

这些外星人就是这样，专门喜欢探听人类的各种事务。他们说来到地球只是想帮助我们，唯一的要求，就只是让他们有机会研究一下我们的风俗习惯。他们对人类这样有兴趣，真是天太的好事。

布菲这样想：霍路温素也是顶好的人，竟然指引了这个外星人来找他。“我们去小蛋湖那儿打野鸭，我和几个老朋友：有‘夹头’啦——他是这儿的镇长，还有‘老雀’——第二国立银行的，还有‘军中牧师’——”

“对啦！”幽默喊道，“观看你们怎样打野鸭！”他掏出了一张“标准汽油公司”印制、上面布满金线的公路图，叫布菲给他指出哪儿是小蛋湖。“我不能准确地聚焦到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他说，并表示遗憾地眨着眼，“不过，我会在那儿与你们会合。当然，这要看你是否喜欢——”

“当然！当然！”布菲极其仔细地指出了小蛋湖的所在地。幽默的嘴唇静静地翕动着，把那些金线转译为时空极坐标的数据。就在那载满其他猎友的旅行轿车震耳欲聋般驶进宅邸的马车道，并溅得四处沙尘飞扬之时，幽默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班老友都深表惊讶和羡慕。“军中牧师”只见过那些外星人一次，而且还是远远的——那时他正在描绘洛克菲勒中心那儿的溜冰者。但这已是他们之中离那些人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