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在学校办公室里再次阅读起杂志上的那篇文章,那篇一开始就曾把他的注意力引向自动书写技巧的文章。就在此时,朱利安冈萨雷斯顺便走访了他。
“嗨,彼得,”冈萨雷斯说道,“我一直在琢磨着我们昨天见到的那幅油画,就是天空中出现的身穿白袍、戴着头盔的人的那幅。你还记得吧?”
“嗯,这又怎么啦?’安德鲁斯简短而又粗率地问道。
“你认为,那个身穿白袍者是外星人,而在沙漠中的那个人求助于外星人帮助他活下去。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依我看,那个身穿白袍者是个神灵,沙漠里的那个人是祈求神灵帮他脱离苦海,这样去理解看来更有道理。”
安德鲁斯从写字桌上抬起了头,心不在焉地说道:“是的,我认为你的看法是正确的。”
此时他毫无兴致同任何人就那幅油画进行辩论,只要持同意的态度能够把冈萨雷斯支走,那就这样办吧。
“我确信,这是一种正确的解释,”冈萨雷斯边点着头,边说道,“喂,我刚才拿到了这本新的刊物……”
“很抱歉,”安德鲁斯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冈萨雷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耸了耸肩膀,离开了办公室。
安德鲁斯又读起了杂志上那篇文章,他得找到一种办法,以便证实他在前一天同外星人的接触确实存在。要不然,他只能听到冈萨雷斯对他的见解带头持反对的看法,从而在全系众目睽睽之下,使自己的论点显得荒谬绝伦。
在安德鲁斯继续阅读此文之时,他萌生了一个妙法来获得所需的证据,可以采取问答的方式获取。如果外星人的预言确实是真实的,是能够被接受的话,那么,它肯定会包含着安德鲁斯本人从未知晓的信息。他可以着手向外星人提出一些问题,诸如高等数学方面的问题等等。接着,为了得到最令人信服的证据,他还将询问外星人关于哲学系每个成员的家世,而且要追溯至二百年以前的列祖列宗。
他在思忖,这的确是能够去做的事情。他放下了那篇文章,对于他即将出现的职业地位的变化更加充满了信心,他再也无需从别的任何渠道去获知所有人的家庭背景,特别是冈萨雷斯的那个南美洲家庭。到时候,他们都会对他坚信不疑,他所公布的年鉴将成为整个校园、整个世界谈论的话题。
当晚,安德鲁斯在预定的时间又坐到了打字机的旁边。经过了一系列相同的准备程序以后,他把手再次放到了键盘之上。他的手指又开始在打字键上快速地动作起来,从体外产生的一种力量又打出了下面的句子:
今晚你如期而至,对此我们颇为高兴。我们将首先告诉你有关今后十年的年鉴。
安德鲁斯把这句话看了两遍,是的,要不了几分钟他就能知道那个年鉴了。可是,他首先应该得到需要的证据啊,他需要这种证据,并且确信能够得到它。即使这样做了,他还得等到年鉴变得完美无缺之时,才把它亮出来。他在思忖,他应该要外星人首先提供什么样的事实呢?这时,他的手指又在纸上打出了一行句子:
我们知道,你在寻找某种证明我们确实存在的证据。你突然提出了一个我们是否真的存在的问题,这使我们感到烦恼。
安德鲁斯思忖,我一定得需要证据哪,如果我没有证据,那些得悉我提供年鉴的人们将会对我嘲笑和愚弄。这时,他的手指又打出了另外的字行,对他的想法给予了答复:
我们即将口授的年鉴是你需要的最好证据。过了一、二年以后,当人们发现年鉴中陈述的事件完全属实之时,他们准会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