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穆德。还记得你抓到的那只肝蛭吗?”
“记得啊。”
“那一只,只能算是超微型的。”
史卡丽一脸疑惑。
精神病院
房间里关着肝蛭人。那是个小房间;可能是个盥洗室,角落里有个水槽,还有几根管子。
史卡丽和穆德透过房间门上的玻璃往里张望。穆德指给史卡丽看:“在那,蜷在最远处的那个角落里,管子后面。”
一个白色的东西躲在后面蠕动。
“上帝啊!”史卡丽不禁叹道。
你在这里看得清楚吗?它没有生殖器官,它是无性的!这种生物呈雌雄同体的。穆德,这太不可思议了,它身上显现着某些退化的寄生特性,同时也有灵长类动物的生理特征!”
灰白的肝蛭人怒视着他们。
可笑的是,这个怪物竟然要由于故意杀人罪被逮捕。肝蛭人被捆在一张轮床上。它还在奋力挣扎。颜色苍白,略微有些发灰。没有毛发,像泥鳅那样又黏又滑。它没有鼻子,吸盘状的、带尖刺的头节红得可怕。两个工作人员推着它上了一辆司法部专用的救护车,其中一个关上车门,用力拍了拍车身,示意前面的司机,注意安全。
—司机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肝蛭人还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但是它并不老实,正在奋力挣扎。司机开了一小段,又看了一眼后面,床上只剩下白色的床单皱成一团,肝蛭人不见了。
司机一惊,立刻拿起无线电请求支援。随后他把车停在路边,拿起一把霰弹枪,拉下保险,小心翼翼地走近救护车的后厢,拉开车门,看不到任何肝蛭人的痕迹。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车内摆设,端着枪迈进车厢,检查捆绑用的带子。带子上布满了透明的黏液。他把沾上黏液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就在这时,他听见一种“嘶嘶”声,像是谁在沉重地呼吸,接着,他就遭到了袭击。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宁静的夜里响起了霰弹枪声。枪爆出的火花在车外都能看到。但是这一枪显然是打空了,只剩下了司机的惨叫。车外,一幅巨大的广告牌,闪耀着灯光——“贝蒂湖天然公园”。
袭击过后,肝蛭人穿过树林,蠕动着爬向草坪上安置的简易厕所,它钻入抽水马桶里,张开血盆大口,粗重地喘息着,耐心地等待着下一个寄主的到来。
贝蒂湖公园,溥晨5:27
一辆清洁卡车开到简易厕所前。开车的工人跳下驾驶室走到车后面,他戴上一副橡胶手套,拉开厕所的门,从车后部卸下一根粗大的黑色软管,熟练地把软管的一头插进厕所的抽水马桶里面。然后,他拉下一个杠杆发动马达,污水便通过软管被自动抽取到了车后面的罐状水槽内。工人退后几步,点着一根香烟,等着机器自己完成工作。忽然马达发出一种异常的噪音,听起来像是有异物进入了软管。工人走上去检查了一下软管,发现软管拔不出来并剧烈地抖动着。很快,肝蛭人就通过管道被吸进了水槽里面,于是机械噪音消失,软管也不再抖动。清洁工作照常进行。
贝蒂湖公园,清晨6:27
警务人员封锁了这个曾经平静的公园,夜里负责押送的司机的尸体已经被找到,抬入警车。穆德探员驱车赶到现场,同时,做完清洁工作的一辆清洁卡车开出了公园。
“有什么发现?”穆德问当地警察。
“一名死去的司机。疑犯已经逃走,但是地上留下不少疑犯身上的脏东西。”
穆德预感不妙,立刻吩咐当地警察: “注意所有的排水孔,严密监视所有能通往下水系统的入口!我想它一定会想方设法囱到地下躲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