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 译
在蛇夫座距地球最近的一个恒星的行星系中,唯一有居民的行星——泽尔达,很久以来就通过巨环与地球和其他世界通话,突然,它沉默了,70多年无声无息。
地球派出第37恒星考察队乘坐“坦特拉”号飞船,前往泽尔达,以便就近了解这位邻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过七个地球(四个绝对年)的漫长旅途,飞船距泽尔达只有3000万千米了。这颗行星设在天然卫星上的空间站,终于出现在立体电子望远镜的镜头之中:在血红色阳光的照耀下,一座巨大的扁平形玻璃建筑物闪闪发光。大厅中,姿态各异的宇宙人全部僵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凝然不动。
“他们死了,冻死了!”队长艾尔格诺尔惊呼道。
飞船上,14双眼睛轮番扫描这座透明的坟墓,大家发出一片沉重的叹息声。
空间站毁掉后七十年没有恢复,这意味着行星上发生了重大灾难,也意味着飞船不可能从行星上获得所需的反介子燃料和任何补给。面对泽尔达空间站发出的死亡信息,飞船上的14双眼睛,默默地转向艾尔格,无声地询问:怎么办,队长?
艾尔格出生于第35恒星考察队的一艘飞船上,母亲是一位天文学家。他一直在父母身边成长和接受教育。这支考察队回到地球上的时候,他已经18岁了。人们把他学会驾驶恒星飞船的技艺和担任宇航领航员的职务算作成年的标志。他虽然年轻,却比飞船上任何成员都熟悉宇宙航行。此刻,他面色苍白,仔细地观察着泽尔达浅黄色的大气层。
透过大气层,隐约可见大陆上山峦起伏,海洋中波涛翻滚,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我们应当继续下降并穿透大气层,也许还需要着陆,我征求大家的意见。”
只有一位胆怯的天文学家反对。
飞船开始减速,逐圈地谨慎下降。在螺旋线降落轨道的第六圈上,开始出现大城市的轮廓。这是行星黑夜的一面,到处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灯光。
艾尔格拉响警笛,惊心动魄的哨叫声响彻这无底深渊的上空,依然毫无反响。
“坦特拉”号来到行星白天的一面,下面依旧是一片毛绒似的黑暗。冲洗出来的照片表明,这个星球的表面,覆盖着一张黑色罂粟花构成的巨大的黑地毯(只有这种植物适于在放射线下生长),偶或一见的城市街道、钢铁构架则像一些散乱的骸骨。
经过认真检测,结论出来了:除了放射性较高外,这个星球的空气成分、温度、压力等数据均属正常。
“可怕的悲剧!”考察队的生物学家埃翁塔勒心情沉痛地说,“造成灾难的元凶就是放射性衰变。它的危险在于不知不觉的积累。起初,生理上可以承担,继而,开始发生退化性遗传,接着,停止生殖后代,最后,毁灭性的悲剧就来临了。”
考虑到也许会有幸存下来的居民需要帮助,飞船将自己的飞行轨道由沿纬度方向改变成沿经度方向,仍然一无所获。飞船不得不抛弃这颗死寂的外星,沿展开的螺旋线逐渐远去。
按原计划,如果泽尔达发生意外灾难,将由二级恒星飞船“阿里格拉布”号在行星K-2-2K-88的轨道是与“坦特拉”会合,补充反介子燃料。
现在,“坦特拉”号把航向对准那个无人居住的星系。那里四年前曾抛下弹形航标站,“阿里格拉布”号应当在那里等候着。这有15个月的路程。其间,除值班人员外,全部乘员都可以入睡。
在这样的宇宙航行中,大家的睡与醒都由药物控制,或者连续工作几十小时,或者连续睡眠几个月,根据航行的需要调整。在空间航行中。只留下两个人值班,他们可以替换休息,只在必要的时候才唤醒其他人。
现在,由队长艾尔格和初次参加恒星考察队的年轻女领航员妮莎克利特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