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给我换了一副新眼镜,让我为一家官方报纸《闪光日报》工作。
不久,我被派去报道会议的情况。我竭力使我的报道既沉闷又单调,给他们形成一种我没有出息的印象,不再利用我,但没有成功,他们不理会我。
我只能继续泡在会议里,听那些没用的机构的各种成员成天喋喋不休、废话连篇的发言。而且,这个会议一直要拖到九月份“效力之国”的总统生日那一天才结束。没有什么理由可讲。
一天,我突然从电话里得通知,为了迎接总统的生日,警察们将要抽调去进行训练。利用这一机会,我们可抓紧进行刺杀总统的准备工作。
当那一天到来时,我们将会看到这个“效力之国”的许多工作人员,都带着强烈而深沉的愤慨之情,怀着被摘去眼球和耳膜的仇恨反抗当局的统治,还有那些失去手臂、失去大腿,以及戴着人造鼻子的人。整个国家将笼罩在愤怒而激烈的气氛中,除了警察、总统本人和外星电影明星之外,再也找不到支持他们的人。“总统伯伯”将在他的臣民和警察的注视下,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说……然后,约翰莱丁格尔将在电视屏幕上出现,宣布总统的死亡和新纪元的开始。同他在一起的,有我在内的一个小组的人。其中,有一个起着关键作用的年轻的女人。她是一个射击选手,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她的丈夫惨遭警察当局无端地杀害,而当局欲盖弥彰,迟迟才告诉她:一个警察在休假日散步时,在苏格兰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发现了她丈夫的尸体,是食物中毒造成的。警察当局虚张声势地追查了一阵后,不了了之。
警察当局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激起了她极大的愤怒,她发誓要为丈夫报仇。多次主动要求刺杀总统,除掉这个伪善当局的罪魁祸首。
在我们的行动计划中,正缺少一个重要环节,一个熟练而大胆的行刺人,警察当局帮了我们的忙,给我们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我们的计划,顺利地付诸实行了。
总统的生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全国都处在热烈而紧张的气氛中。
这时,总统正站在讲台上,准备发表他热情洋溢的讲话。
在他身后的一堵墙的后面,隐藏着行刺的女人。墙上开了两个小洞,一个用来观察,一个用来安放射击步枪的枪筒。
她等待着时机。
总统在掌声中开始讲话了。
不能让他的讲话超过两分钟,不能让他开怀大笑以博得听众的响应。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观察、瞄准、屏息、射击。
砰!墙洞里响起了小而尖细的一声,消失在总统身边的空气中。
总统突然停顿了一下,身子发生了晃动,嘴巴张了几张,然后反复地、语调不清地发出相同内容的声音。
他慢慢地,绕着他的脚跟,转动着身子。当他的背刚好转向台下听众时,人们看到了他被子弹击中的后脑。
从脑袋的大洞里流出来的,不是脑浆,不是鲜血,而是一卷卷录音带,一些小齿轮、电池,以及一些看起来象锯木屑的东西。
听众惊愕万分,“总统伯伯”竟是一个机器人!
会场顿时大乱。人挤人,人踩人,尖叫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早在十五年以前,当他成为这个“效力之国”的第一任总统时,警察当局就已经给他换了脑袋,让他忠实地执行警察当局的指令。
那么,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警察当局的幕后指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