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间办公室里的老鼠全都瘫痪不动了。”
这事真的发生了。
那17只湿漉漉的老鼠原来在瓷砖地板上乱窜,此时全都不动了。有些是在书桌底下,有些则是在无遮挡的地板上。
梅尔再次从书桌旁站起来,走进厕所,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冲洗她那双抖动的手。这真是太有趣了。
梅尔看着镜子,对着自己的影像哈哈大笑。“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一回45岁的黑人妇女。”她说。
在镜子前面度过短暂的一阵子,梅尔走进门口,绕过那些僵硬的老鼠,走向她的书桌。
梅尔坐下来,对身处南非已经感到腻味了,就再次伸手抓住键盘。
“此时,我将回到我在加利福尼亚的家,回复到我自己的身体之内。”
这事真的发生了。
梅尔重新出现在她的床上的时候,看起来跟她去南非之前没两样。她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高兴的叹息声。
“梅尔!吃晚饭了,乖乖,”梅尔的妈妈在厨房大声叫道,“把手洗干净。”
梅尔从床上爬下来,向浴室走去。浴室跟她房间一样,也是在楼上。她进入浴室后,就站到一张木脚凳上,对着镜子看,以便证实自己的样子没变。她看到的是一位12岁的白种女孩,这个女孩右眼下方有一处发紫的伤痕,额头上有一个伤口。梅尔按下肥皂液喷嘴,把手涂满泡沫,使劲擦洗,直到把在办公室火灾时留在手指甲中的烟垢彻底洗掉为止。
“我们走吧,梅尔。晚饭就要凉了。”
梅尔用一张绿色的毛巾擦干手,蹦蹦跳跳过走进门道,然后走下楼去。
“你好,妈咪。”
“你好,乖乖。你洗手了吗?”
“洗了,妈妈。”
“好姑娘。你好好地睡了个午觉了吗?”
“是的,妈咪。我做梦我去了南非。”
“那是你和你的想象,梅尔。你在那里做了些什么了?”
“首先,我去观看狮子和大象。然后,我到一家报社工作。”
“真的?你给他们写了些什么了吗,乖乖?”
“嗯嗯。”
“嗯,好。现在喝汤吧,不然汤要凉了。”
梅尔用一只大的银调羹来舀鸡汤面条的汤喝。因为她无法将整个调羹放进她的小嘴中,所以她只好把汤吸吮掉。
“你父亲今晚回家,梅尔。他已经完成了出差任务。你的房间干净吗?”
“干净,妈咪。”
“你肯定?”
“是的,妈咪!”
“OK。你是知道的,你父亲回家后看到一个乱糟糟的房子会是多么生气的。”
一提到她父亲,梅尔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我不喜欢爸爸,妈咪。他伤害了我。他不爱我。”
“梅兰妮安妮,理查兹,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但是,他并不爱我。他不爱!”
“你知道你父亲为了我们每天要干很多小时的活,所以他有时会发疯。就这么回事。”
“我要告诉别人,妈咪。我恨他。”
“梅尔,够了。回你的房间!”
梅尔“砰”的将闪闪发光的银调羹摔在桌面,向楼梯跑去。“我恨爸爸,”她尖叫道,“我恨他。”
“还有,不要上电脑!”
梅尔没有理会她母亲的斥责,砰地关上她的房门,反手将门锁在身后。此时,她哭了起来,并冲到她那张白色的小书桌,按下她的电脑的电源开关。电脑嗡嗡地响,停了一会,就接通了。
电脑屏幕上一出现文本文件,她就开始写作:“此时,我将会在爱尔兰的一棵大树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