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什么时间?…
“前一夜里。”
达文波特俯身在办公桌上。“在出事之前,莱维斯博士最后一次使用氢气瓶是在什么时候?”
“我……我不知道。他一个人工作,很秘密,这是保证他独占名利的一个点子。”
“对,我知道。我们也作了调查。那么说,铂墨可能一周前就抹在气瓶上了也未可知啊。”
戈尔汉闷闷不乐地嘟囊着:“那我们怎么办?”
达文波特说:“对我来说,唯一棘手的难点似乎是氧气瓶上的铂墨。这一点于情理不通,搞清了就有可能破解全局。但化学家是你,不是我,因此这个答案还得从你身上找。会不会是弄错了……会不会是凶手把氧气和氢气弄混了?”
戈尔汉忙不迭地摇头。“不会,你知道都标了颜色。绿罐是氧;红罐是氢。”
‘要是他是个色盲呢?”达文波特问。
这回戈尔汉沉吟了一阵儿,最后才说:“不,色盲的人一般搞不了化学,辨别化学反应的颜色极其重要。如果这个机构里有什么人是色盲,他随时随地都会惹出不少麻烦,那我们大家也早发觉了。”
达文波特点点头。不经意地抚摸着脸上的伤疤。“不错。假如说氧气瓶并非出于无知或者偶然被涂上了东西的话,会不会是蓄意这样做的呢?”
“我不明白。”
“或许凶乎在往氧气瓶上涂东西的时候早已成竹在胸,后来又变了卦。在有氧气存在的情况下,有没有什么环境会使铂墨具有危险性呢?到底有没有这种环境?你是个化学家啊,戈尔汉博士。”
化学家的脸上双眉紧锁,显出窘困的神情。他摇摇头,“不,没有,不可能。除非……”
“除非?”
“对,这有点荒诞不经,不过要是把氧气气流喷进一个充斥氢气的容器中,氧气瓶上的铂墨就会有危险性,自然必需是个极大的容器才能取得满意的爆炸效果。”
“假设我们这位凶手盘算好了有人会先在房间里放满氢气,然后再打开氧气罐呢?”达文波特说。
戈尔汉微笑着说:“可咱们干嘛要为氢气大气操心啊,本来……”他的笑容忽然完全消失了,脸色煞白。他喊了起来:“法利!埃德蒙法利!”
“怎么回事?”
“法利在土卫六过了六个月刚回来,”戈尔汉兴奋万状他说,“土卫六有氢气甲烷大气层,他是我们这儿唯一有在这种大气层中工作经验的人。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在土卫六上,如果对氧气喷射流进行加热或用铂墨处理,它就会与周围的氢气化合。而氢气喷射流则不起作用。在这儿地球上,情况恰恰相反。准是法利。当他闯进来莱维斯的实验室去安排爆炸时,近期养成的习惯使他把铂墨涂到了氧气上。等他想起来地球上情形两样的时候,漏洞已经造成了。”
达文波特带着不动声色的满意表情点着头。“我想完全对头。”他朝内部通话系统伸过手去,对另一端看不见的受话人说:“派个人到中心有机实验室去把埃德蒙法利博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