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官,他们是休克症病人。没有记忆。几乎是紧张症患者。呼吸极微弱。脉搏很慢。毫无反应。”
“我见过几千例这样的休克症人,”卡彭特咕哝着。“有什么稀奇呢?”
“是啊,长官,直到现在,你听起来好象这种病症和Q类、R类的病症差不多。但是,其中可有些不同寻常。他们不吃,也不睡。”
“根本不吃不睡吗?”
“有部分病人根本不吃不睡。”
“那他们怎么没死呢?”
“不知道啊。新陈代谢混乱,没有合成代谢,而分解代谢仍在继续。换句话说,长官。他们只排泄废弃物,并不吸收任何东西。他们排泄的是疲劳毒素,而且在没有食物、睡眠的情况下重新恢复疲劳的组织。上帝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太离奇了。”
“所以你们把他们锁起来。是吗?意思是说……你们怀疑他们在别的什么地方偷吃东西,偷打瞌睡?”
“不……不是,长官。”迪莫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卡彭特将军。我……我们把他们锁起来,是因为这事太神秘。他们……嗯,他们失踪。”
“他们什么?”
“他们失踪,长官。消失,就当着你的面。”
“你胡说些什么?”
“真的,长官。他们会坐在一张床上或是站在周围。这会儿你还看见他们,过一会儿就看不见他们了。有时二十四个病人都在病房里,有时一个也不在病房里。他们无缘无故地失踪,又无缘无故地重新出现。所以,我们只得把病房锁起来,卡彭特将军。在整个战争和伤员史上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我带三个病人来,”卡彭特将军说。
内森赖利吃着法式烤面包、贝尼迪克,喝了两品脱黑啤酒,然后抽了一支约翰德鲁牌烟,美美的打着饱嗝,从早餐桌边站了起来。在走向出纳员办公桌的时候,他文雅地朝“绅士吉姆科贝特”点点头,科贝特中止和“钻石吉姆布雷迪”的谈话,拉住他。
“你觉得谁会获得今年的优胜锦旗,纳特?”“绅士吉姆”问道。
“道奇队,”内森赖利回答。
“他们投球不行。”
“他们队里有斯奈德、富里洛和坎帕尼拉。他们会得到今年的优胜锦旗的,吉姆。我敢打赌,今年他们队会先于其他任何队获胜。三月十五日,记下来,看我对不对。”
“你总是对的,纳特,”科贝特说。
赖利微笑着。他付完账,慢慢踱到街上,叫了辆马车,马车飞快地驰向麦迪逊广场公园。他在第八大道和第五十街的街角下了车,往一家无线电修理店楼上一家收付赌注的事务所走去。那个登记赌注的人瞥了他一眼,拿出一个信封,从中数出一千五百元。
“罗基马西亚诺在第十一回合用技术击倒胜了罗兰拉斯塔泽,”他说。“你怎么算得这么准确,纳特?”
“那可是我的谋生手段,”赖利笑着说。“你们是不是接受在选举上打赌?”
“艾森豪威尔十二比五,史蒂文森……”
“好了,艾德莱,”赖利说着把两千元放在柜台上,“把它押在艾克身上,给我记下来。”
他离开收付赌注的事务所,回到沃尔多夫的套间,一个又高又瘦的青年人正在那儿心焦地等着他。
“你好,”内森赖利说。“你是福特,是吗?哈罗尔德福特?”
“亨利福特,赖利先生。”
“你自行车铺里的那个机器需要经费。这机器叫什么?”
“伊普西莫比尔,赖利先生。”
“嘿嘿嘿嘿,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于吗不叫它奥托莫比尔?”
“这名字太好了,赖利先生。我一定采用这个名字。”
“我喜欢你,亨利。你年轻、肯干、善于应付。我相信你前途无量,我相信你的奥托莫比尔会成功的。我在你公司里投资二十万。”
赖利写了张支票,然后把亨利福特送出去。他看了看手表,突然感到非回去一次不可,他朝四下看了一会。他走进卧室,脱去衣服,换上一件灰衬衣和一条灰色的宽大裤子。衬衫的口袋上印着很大的蓝色宇母USAH。
他锁上卧室的房门,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