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他们被放了出来,是安妮说服法院院长,释放了这两个“无知”的人。
安妮在电话中咯咯笑着:“……不必谢我,你的兔子太好吃了!”
两星期后,雷内和赛莱斯坦告别安妮小姐,乘坐特快飞行车回到巴黎。这下可热闹了,又是欢迎宴会又是记者采访,各大报刊都争着刊登他们的照片,不断有人请他们吃饭,总统和巴黎市长也接见了他们。
不久,赛莱斯坦就对此腻烦了。雷内也老是长吁短叹,这儿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现在他才觉得,离开安妮小姐,生活少了滋味。
赛莱斯坦与银行约好了去提款子。
在银行里,他眉飞色舞地说:“行长先生,我打算把这笔钱的整数存起来,我口袋里总得放点零花钱儿……”
行长瞥了他一眼,木然地说:“不过,我只能给您一分钱……您不要激动,好像您欠政府一笔直接税,去瓦洛娃大街问问就会明白的。”
赛莱斯坦气炸了肺。在瓦洛娃大街他们又填了不少表格才见到一位负责人。
这家伙摇头晃脑地说:“很荣幸您能光临,您首先得付清1927年的税,再付一百年的税,不是吗?这一百年您一直有口气儿……”
这样赛莱斯坦就要交150万法朗的税,而雷内应付的差不多是赛莱斯坦的两倍。最后,他们被告知,在没付清税钱之前禁止离开巴黎。赛莱斯坦差点没把巴黎的天骂破。
记者格莱到处求情,他们才获准可以离境。看来只有再去美国了。
“这么说还是这里好?”安妮还是那么迷人。
“是的,”雷内回答说,“那鬼地方,没有您,我很孤独。”
安妮听了又快乐又羞涩,她岔开话头说:“你们应该干点什么……”
第二天雷内和赛莱斯坦到一家直升飞机厂报到,只工作三天他们就被辞退了,原因是浪费了时间。
“天哪!让特伦德尔大夫给我们催眠真是大错而特错……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好!”雷内烦透了。
赛莱斯坦让主人看一则广告,澳大利亚的悉尼招聘一个精通法律史愿意当律师的人,雷内看后连连叫好。
雷内去和安妮告别,他伤感地说:“您知道,安妮,现在我只觉得对不起一个人,她是唯一了解我并爱我的人……如果您不愿再当保管员,我们就一块走,我们在悉尼的教堂结婚,我们会像从前的人们一样幸福……”
安妮欣然接爱了雷内的求婚。
当他们搭乘的轮船靠近澳大利亚的库克敦港口时,船上的汽笛长鸣了三声。
雷内高兴地说:“这三声汽笛是我们新生活开始的信号。我们终于跨进了‘过去’。”
“但这个‘过去’也是我的未来。”安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