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默里通常在凌晨4点半就去研究大楼工作了。他之所以要这么早去是因为他想一个人安静地工作,免得不时地受人打扰。可是当他走进办公室时,却惊奇地发现格雷琴马洛正坐在他的椅子上。
“谁让你进来的?”他吃惊地问道,“你这么早来这儿干什么?”
“保安人员知道我是谁,是他们让我进来的。”格雷琴说,“我让调查人员跟踪你有好几个月了,所以我知道这是我们私下谈话的绝好时间。约翰,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当然是关于我父亲的事了。几个星期以来,没有人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有点担心。”
“他很好。传感器一天24小时工作,一旦情况有变,我会第一个通知你。”
“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不担心他的大脑是否会损坏。”格雷琴草率地说,“我只关心他的精神状态。他过去从不愿做隐士,他总是喜欢交朋友、会见陌生人,可是现在,他却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这是他的选择。”
“我认为我父亲现在可能真的出了问题,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一切都很好。为什么不让那位石油大亨去见一见他呢?这是不是说没有接近他的其他办法了?”
约翰思考了一会儿说:“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还有后门和秘密通道通向你父亲的世界。我可以把它编写到程序中去以处理像你父亲这样不愿意和我们接触的人,但这只是在危急时候才用。我想,现在还没有必要偷偷溜进你父亲的世界中去。我可不想去。”
“我对你的研究成果很感兴趣,可是不同意你的建议。”格雷琴说,“那么,你是说你有办法进入我父亲的领地和他交谈?”
“是的。但是只有在另外一个人的大脑与和你父亲相同的生命支持系统联系在一起时才可以,这样就可以通过互联网潜入到他的潜意识中去。”
“他的潜意识,”格雷琴重复道,“通过互联网?”
“是的,需要通过互联网。”
“对你来说这听起来好像很重要,这一点令我很高兴。可是对我来说,这听起来却像是一派胡言。”
“看,我把程序编好了。如果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工作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格雷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道:“那好,很抱歉,我不得不这样做。在我得知我父亲一切都很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可选择了。”她边说边从她的手提包中掏出一小罐梅斯毒气(译者注:一种暂时伤害性压缩液态毒气),朝着约翰的脸就喷。约翰顿时觉得眼睛灼烧一样地疼,双手在脸上乱抓。突然,他又感觉到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约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格雷琴站在他旁边,一只手还轻轻地拍打着他的额头。想到自己遭受到的突然袭击,约翰想尽力摆脱她,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全被皮带绑着,右臂的静脉上还插着一根导管。
“你到底想干什么?”约翰吼道,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头很重,“你想干什么?”
“很抱歉,约翰,”格雷琴平静地回答道,“我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我愿意为他牺牲一切。你懂吗?”
当天花板上的灯光越来越强时,约翰终于意识到他目前所在的房间正是他对罪犯的大脑进行试验的仓库。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约翰脑中逐渐形成,他马上意识到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他气急败坏地说:“我的上帝呀!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你不能这样做。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他们很快就会在这儿找到我的。”
“我昨天已经把这个地方买下来了。”格雷琴柔声地说,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爸爸给我留下了好多钱。这个地方目前只有你和我,过一会儿还有一名我雇的外科医生要来,其他人是不会来这儿的。”
“外科医生?”约翰说话声变得很虚弱,“上帝呀,上帝呀!”
“一会儿就好了,”格雷琴说道,“放松一点。说不定在外科医生到来之前你会睡着的。我昨天从你们公司新闻发布会上获得了重要的信息,根据我的理解,你将会在一个非常奇妙的地方醒过来的。”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约翰,我绝不是一个坏人。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你知道,我只是不能离开我的父亲。”
约翰使出了吃奶的劲大声喊道:“救命呀!”可是他觉得他的喉咙灼烧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