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
费尔森还在室内来回走动。“我和妻子生活得很好。”他说,“结婚都17年了。懂吗?共同生活中难免出现一些摩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爱德蒙先生以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听着。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每个人都得养成妥协的习惯。”费尔森说,“再说我早已超过了那种年龄,不会再产生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我能理解。”爱德蒙先生漫不经心地说。
“我还想要说的是,”赞尔森继续道,‘有时我和妻子难以相处,她好争吵,弄得我相当痛苦。她总在不停唠叨或骂骂咧咧,您对此大概很了解吧?”
“我一点也不知情。”爱德蒙先生说。
”那不可能!怎么啦?您今天会无缘无故登我的门吗?”
爱德蒙先生仅仅耸肩作为回答。
“不管怎么说。”费尔森肯定地说,“我已超出重新建立家庭的年龄了,要是我没结过婚,我也许会和黛伊小姐……”
“那倒是,黛伊小姐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这谁也不能否认。她的性格温柔,对人又那么热情,对吗?好啦,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爱德蒙笑着朝门外走去。
“我怎么和您联系?”费尔森突然发问,这句话连他自己也有点出乎意外。
“您有我的名片,五点以前按照那上面的号码拨电话就可以找到我。不过您今天应该作出决定,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应该有快节奏的习惯。”
“当然,当然。”费尔森附和说,他挺不自然地笑笑,“我还是连您的一个字也不相信,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们的开价。”
“请您相信,您的经济力量足以支付这笔毫不起眼的费用。”
“如果将来我否认和您见过面,也否认和您谈过任何话呢?”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我拨这个号码,您肯定会接吗?”
“只要在五点以前就行。再见,费尔森先生。”
爱德蒙走后,费尔森先生发现自己的手颤抖不止,这场谈话使他激动万分,现在他打算把听到的一切统统忘光。
说来容易做来难。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读信件,或执笔写材料——爱德蒙说的字字句句依然在他耳畔回响。
正当他惶惑不安时,黛依小姐出现了。费尔森内心中不由自主承认她的确非常迷人。
“费尔森先生,您还有仆么指示?”黛依小姐问道。
“什么?噢,现在没有。”费尔森答说,在她出去后还久久凝视着房门。
再工作下去已毫无意义,他决定立刻打道回府。
“黛伊小姐。”他把大衣往肩上一披招呼说,“有人在约我……恐怕工作只好搁一搁了,您能在本周另一天晚上抽出点时间来吗?”
“那当然行,费尔森先生。”她同意了。
“我没有妨碍您的社交活动吧?”费尔森带着勉强的笑容问。
“完全没有,先生。”
“我……我会尽力补偿您的,事业毕竟高于一切嘛,再见。”
他匆匆离开办公室,自感两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