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加里同意道,“你的地图放在哪儿?”
我家没有地图,甚至连小的也没有。我只好打电话给书店,请他们立即送一份最大最新的地图来。接着,我们又拿出信封,研究信是怎么送达的。
“这是特快邮件!”加里惊呼,“比航空邮件还快!听着!如果信件从纽约到波士顿,中间还经过中美洲去盖个印,那它的平均速度将是……”
我们进行了粗略的计算,结果是每分钟两千英里!我们相顾愕然。
“我的上帝!”最后加里低声咕噜,“埃尔多拉达也许是个热带国家,但为何我们以前从未听说呢?”
“也许,它是新建的?”我接口说,“不过这也不对头,邮票在我这儿有好几年,而且在这以前父亲就收藏了。”
“是有些不对头,我发誓。”加里阴沉地确信,“剩下的那些邮票在哪儿?在等待地图的当儿,我们可以拿它们来做些实验。”
我把邮票递给他。要知道,加里是个蛮不错的艺术家,对着邮票上奇迹般的画面,他都激动地嘘出了声,并全神贯注地研究每张票面。和我一样,3元的那张特别吸引了他,就是画有土著少女的那一张。
“天主啊!”加里大声说,“多么美丽!”
最后他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看完其余几张后转身向着我。
“我怎么也弄不懂,”他说,“这些图画太真实啦!我简直怀疑,这邮票不是由图画印出,而是直接用的照片!”
“用照片做原版?”我高声问,加里点点头。
“是的,尽管你和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又说,“独角兽、海神和萨蒂尔神,在我们这个时代都不可能出现在照相机前,但我的直觉依然告诉我就是这样。”
我也存有这种感觉,但也同意这是不可能的说法。我们又回到信件是如何传送的问题上。
“你说过,在信件消失时,你不在房内?”加里问,“那么你没看见信件是如何发出的,是吗?”
我肯定这个说法,加里陷入凝思。
“我想,”最后他说,并抬起眼,“我们不妨用掉剩下的邮票,把它寄往什么地方试试。”
我为什么早没想起这点呢?但此时此刻,我们不想再插进什么第三者。而相互寄信也办不到,因为我们同处一地。
“有啦!”加里嚷道,“我们就直接寄往埃尔多拉达联邦如何?”
我立即同意,但后来怎么决定不寄信而把老托马斯贝克特——我的那头患病的泰国公猫——寄走,我就想不起了。只记得我对自己说,这最多只会以仁慈的方式来结束它的生命,每小时12万英里的惊人速度在空间旅行大概能使它极快地永远摆脱痛苦。
托马斯躲在沙发底下睡觉,它沉重地呼噜喘气。我找了个纸板匣,尺寸合适,在顶部开个透气洞,然后抱进托马斯。它只睁了下肿胀的眼睛,用浑浊的目光望了望我,又重新昏睡过去。尽管受到良心上的谴责,我还是盖上匣盖,捆上了绳子。
“现在,”加里说,“有个问题,地址该怎么写?我们还不知道该寄给谁呢?”
他拿起笔就在匣子上飞快地写着:
埃尔多拉达联邦
尼尔瓦拉市极乐世界大街711号
亨利斯米特先生收,下面还添上一句:小心轻放!
“但是……”我刚张嘴,加里就接口说:
“当然,我并不知道那里的任何一个地址,是我随便瞎编的。但是邮局的人也不会知道这一点,对吗?”
“那如果……”我又说,而他甚至还没听完就回答说:
“包裹会落到死信部,我猜,如果猫儿死了,他们会把它扔掉;如果还没死,他们就会照顾它的。邮票给我的印象是——那里的动物都很活泼。”
我再提不出什么问题,于是加里拿了张面值50分的邮票,用嘴唇舔了一下,紧紧贴在纸匣上,然后放开手,退到我的身后。
我俩全神贯注地注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