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拉尼翁去世了,留给厄塔森一封密信。外封皮上写着:“由厄塔森单独一人时亲启,万一此人去世,必须不启封直接销毁。”
打开这层封皮,里面还包着一层纸,上写:“杰基尔死后或失踪后方可启阅。”
作为一个律师,厄塔森必须保持职业上的忠诚,他强压好奇心,把信放进私人保险箱的最深处。
时间慢慢地过去,一个星期天,厄塔森散步,经过博士的家。他看见一扇窗半开着,形容枯槁的博士正紧靠窗坐着,呼吸新鲜空气。“是你,杰基尔!”他惊喜地叫道,“你好吗?”
“很糟,”博士疲倦地回答,“非常糟,我的日子不多了,感谢上帝!”
“多出来遛一遛,就会好些的!”
“你真好,我也希望能这样……”他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但是忽然笑容消失,就像被一只魔手抹掉了一样,博士的脸上骤然换成了一副可怕的、令人憎恶的表情,使厄塔森毛骨悚然,窗户也随之啪的声关上了。
“上帝,上帝!它使我联想到另一个可怕的人!”厄塔森森不住喃喃地自语着。
三、谁被谋杀了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浦尔来访。
“老天!”厄塔森立即跳起来,问:“出了什么事吗?”
“厄塔森先生,”浦尔说,“我再也受不了啦!我认为,博士可能被人谋杀了!”
“什么?谁?谁谋杀了他?”
“我也说不清,您最好亲自去看一看。”浦尔剧烈地颤抖,几乎接不住律师递给他的酒杯。
这是一个月光惨淡、寒风呼啸的夜晚,枯黄的树叶在风中颤抖,发出凄厉的叫声。厄塔森和浦尔匆匆赶路,谁也不说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揪住了他们的心。
他们走进大厅,发现所有的仆人都聚在这里。
“怎么,你们为什么都在这儿?”
“我们害怕!”仆人们说,一个女仆甚至呜呜地哭起来。
“嚎什么!”浦尔厉声说,“去给我拿支蜡烛来!”然后,他请求厄塔森跟他一起到后院去。
他们轻步穿过那堆满箱篓的大房间,走进楼梯口。
“先生,您尽量轻些,我让您听听他的声音,但您不要被他听见。如果他叫您进去,千万别进去!”说完这些,浦尔便鼓足勇气,朝楼上喊道:“先生,厄塔森先生想见您!”
“我不能见任何人!”楼上回答,那声音充满愤怒,伴随着嘶嘶的寒气。
“先生,”浦尔对厄塔森低语道,“这是我主人的声音吗?”
“好象变得厉害。”律师面色苍白地说。
“仅仅是变了?”浦尔问,“不,我在这里工作了20年,会辨不出主人的声音?不,主人又被谋杀了!8天前那呼天抢地的哭声才是属于他的,而这个声音,却是凶手的!”浦尔说。
“呃,假定博士被杀了,那凶手为什么要留在房间里呢?”律师问。
“问题就在这里,”浦尔说,“一周来,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反正不是我主人的东西整天地哭,还急不可耐地要一种药品。他把药名写在纸上,丢在楼梯口——这倒是主人平时的作风。我就拿着这药单满城跑,买来的药,每次都不合标准。”
“让我看看这个纸条。”律师说。
浦尔把一张皱巴的纸递给厄塔森。
“你看不出这的确是博士的笔迹吗?”厄塔森嚷道。